[都市]漫漫长夜侬伴君(全本)-7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随着时光的推移,丙夏对礼红的思念也不再那么强烈了。

大年过后,天气渐暖,天日渐长,丙夏心情也不再愁闷。这个时节,大江南北已恢复了生机。可能对北方人来说,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然而,对南方人来说,却是一个美好的季节。熬过了潮湿阴冷的冬季,人和万物都复苏了,人的心境也爽快起来。

孩子的天性又回到了丙夏的身上,他每日除了帮父亲作些事情,学些本事,便到江边湖畔疯玩。长江两岸,天色越来越明朗,空中也有了北飞的雁阵,竹外桃花开了三两枝,用不了多久,江对岸青山上的映山红就会遍野怒放了。

丙夏这就忙了起来,比如下水摸鱼,上树掏鸟,晚上也在父亲指点下读些医书,高兴了还要给家里搂草打柴……有这么许多事情要做,就少有闲暇想念礼红了。当然,他是不会忘记礼红的,夜晚躺在被窝里困不着觉时,还是会忆起她的。

睡梦中,也常见她身影。不过,想她也好,梦她也罢,自己的小莫罗已是可硬可不硬了。不像从前,一想起礼红,那里就硬得像要爆炸。

这日,丙夏又踏着春光,到城外荡边玩耍,主要目的还是要摸些小鱼。只三两日未出城,却见川外已是一片绿意交加。

尚未摸到鱼,却在苇荡里拾到一只野鸭,当然是死的,活野鸭还能让他拾到?

野鸭翅膀下有一处枪伤,看样子似鬼子打猎击中了它,飞到这里落下身亡的。

丙夏好不快活,正好拎回家打牙祭去。过完年后,他就一直未沾肉星了。家里虽然有一块过年剩下的腊肉,他几次想烧菜吃,父亲却说:“不年不节的,又没得客人来,还是莫吃了吧。”吃不到腊肉的丙夏,只消看见街上跑的狗,院里逛的鸡,就会流口水,心中想的是如何将它们变做席间的美味。

眼下,拾得的这只野鸭,有五六近重,足够解馋的了。那个年月,没有禽流感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传染病,人也不怕吃水禽会吃出是非来,何况天上飞的东西味道最美。

丙夏匆匆赶着回家,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连一泡尿都顾不上涡了。才到巷口,就嗅到了扑鼻的肉香,不知哪户人家在蒸米粉肉,馋得丙夏口水不断。不过,他也很快就能吃到肉了,因为手里拎着野鸭嘛。

越是临近家门,肉香味就越浓烈。那个时代的猪都是吃糠咽菜长大的,没有垃圾猪,肉味纯正,一家烧肉,整条街都会飘香。

待丙夏迈进自家院门,才发觉肉香味竟来自他家灶房!今天什么日子?莫非有贵客到来?否则父亲是不会做米粉肉的。

进院后,丙夏再也憋不住尿了,一手拎着鸭,一手掏着裆,急急跑向茅厕。

刚到茅厕旁,忽听里面有人轻咳一声,似在提醒他莫要贸然闯入。

丙夏以为是哪个路人跑到他家茅厕方便来了,加之自己正被尿憋得心焦,就没好气地叽咕道:“操,蹲在茅坑上涡个没完,干脆拣把稻草把你屁眼塞上多好,免得站着别人家的茅厕涡臭屎。”一边骂着,一边就在墙角涡了尿。

当丙夏拎着野鸭走进堂屋兼药铺时,顿时惊喜起来,桌旁,除了父亲之外,还坐着一个人,竟是小陈!难怪父亲要蒸米粉肉呢,果真有贵客。小陈冲丙夏笑道:“嘿,丙夏,你回来了?病好了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几想你!”

丙夏还是很喜欢小陈的,说是小陈来得正好,大家一起吃野鸭。看见小陈,又勾起了他对礼红的思念,有心打听她的情况,却又不好意思启齿。

大家正说着话,背对大门口的丙夏,就听到身后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未等他回头,已有人走进了屋。丙夏的心狂烈地跳动起来,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用回头看,他就已经晓得是谁了,那气息,那脚步声,那种心底里的感觉……

丙夏在暗骂自己:你个该死的,刚才蹲在茅厕里是她啊,自己竟然乱骂了一气……

丙夏回过头来,屋外的阳光从大门口射进来,落在这个人身上,外面一阵春风吹进门来,夹带着扑鼻的花香。礼红莫非从天而降?就在自己以为永世见不到她了,甚至要淡忘她了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在这里。丙夏悄悄掐一把大腿,疼得直咧嘴,分明不是梦境,却多少次在梦中出现过这样的情景……

丙夏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礼红对他甜甜地笑着:“啊呀,这不是丙夏弟弟吗?出去玩回来啦?快让我好好看看,个子怎么没长起来?是不是心思太多,把你坠住了?”

丙夏曾在梦中对礼红说过许多动听的话语,几乎在每个有礼红的梦中,他都口若悬河,而礼红却只是笑着做他的听客。可是现在,真的面对礼红了,他却脸红心跳,说不出话来,也许把该说的话都在梦里说光了吧?他憋了半天,好容易憋出一句话来,却是闷闷的一句:“不长个就不长呗。”听上去倒仿佛在跟人家抬杠一般,说得大家都乐了起来。

小陈说:“这伢儿还是那么闷。”

礼红说:“他其实还是很有内秀的。”

听到别人的议论,丙夏更羞得不敢抬眼看人,赶紧跑到灶房收拾野鸭去了……

吃午饭时,丙夏听着大人的议论,才晓得礼红怀孕了,难怪看她好像胖了不少,肚子胸脯和屁股,都比以前更大了,也更诱人了,馋得丙夏真想在她胸上拧一把。小陈告诉老辉,礼红目前跟游击队活动不方便,范队长安排他护送礼红来这里,暂时在老辉家落脚,也是为了保住胎儿,待孩子生下后,再去找游击队……

小陈握住老辉的手说道:“辉爷,范队长将你看成是自家人了,他最信得过你,才将汤队长托付给你。”

老辉说:“好叫范队长放心,我老辉最重友情,何况他是个抗日好汉,他的事就是我自家的事,汤队长在我这里,一百个安全。”

丙夏听了,早已喜出望外,礼红今后就住在这里了,他们可以天天一个房门出入,一张桌子吃饭,甚至一间屋子困觉了,因为他家里只有一间卧室。同时,他也在惊讶:“么事,礼红姐也当队长了,一定是好大的官,莫非跟范队长平起平坐了?”他哪里知道,礼红当的是女子中队的队长。

别人说着话,礼红就将菜碗里的肉夹到丙夏饭碗里,还劝他说:“丙夏,多吃肉,快长个。”倒好像腼腆的丙夏成了客人,而漂亮的礼红成了主人。

吃过午饭,小陈就要告辞。尽管老辉一再挽留他多住些时日,可小陈却执意要马上走,说是尽快赶上队伍,他不放心范队长。

礼红眼圈红了,再三嘱咐小陈,回到游击队,一定要照顾好云轩。礼红如此关心云轩,丙夏心里却不是滋味,好像人家夫妻间的亲密关系影响到他什么了似的。

小陈对礼红说:“礼红姐,你放心,我小陈会用自家性命保护范队长的。”

他又告诉礼红,武穴的地下关系一直只与他单线联系,礼红来武穴的事这里地下关系并不晓得,他们也不认识老辉,这样对礼红来说更安全。

依依惜别小陈之后,游击队中队长汤礼红就暂时中断了与队伍上的一切联系。

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还有海誓山盟的丈夫,他们如今在哪里?是在征途上,还是正在与凶恶的敌寇厮杀?他们是凶是吉,是安是危,一切都无法得知。

一想到这些,礼红不由得一阵心酸,伏在桌子上抽泣起来。丙夏束手无策,只能呆立一旁,看美人哭泣。老辉劝道:“莫难过了,把这里当成自家屋里吧,范队长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哭多了,对肚子里的伢儿没好处沙。”

礼红肩膀一抖一抖的,哽咽着说:“我就是心理不舒服,堵得慌,哭出来就会好了。”

丙夏盯着礼红压在凳子上的屁股,才发现,她一坐下来,屁股更显得出奇的肥大。想象着无数人摸到这个饱满的大屁股时的感受,又想起她那被自己用羽毛刮扫过的肥阴和肛门,小莫罗不觉又硬了。

这时,礼红已停止了哭泣,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然后招呼丙夏:“小弟,过来。”丙夏走近前来,贪婪地嗅着礼红身上的芬芳气息。

礼红先拿出了饼干和罐头,交给丙夏说:“你一定没吃过这些东西,送给你当点心吃吧。”

丙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却客气着说:“我不要。”

礼红一板脸:“小孩子,不听话吗?”丙夏就收下了食物。

礼红又解开一个更小的包裹,里面竟是几十块闪闪发光的银圆。她对丙夏说:“丙夏弟,把这些钱拿去给你爸爸。”

老辉忙说:“要不得要不得,你是我们的贵客,那里能要你的钱?上次范队长已经给了我们许多钱了,现在还冒花光呢。再说,我这医药铺生计也好得很。

这些钱你留下,将来回游击队时带走。“

礼红说:“辉爷,你们一定要收下这笔钱,要不,我就走了!”见礼红这般说了,老辉只得收下了大洋。礼红又交代老辉,说自己需要几身城里女人的衣装,如旗袍、呢子大衣什么的,还需要洗脸盆、香皂、毛巾、牙具、手纸、雪花膏和胭粉什么的女性用品。

老辉频频点头,说道:“这样好吗?明日让丙夏领你上街转转,武穴地方很小,你了解一下街里的情况,散散心,需要么事东西,就买了让丙夏给拎着。”

礼红说:“这样最好,只是有劳丙夏了。”

她哪里知道,此时丙夏早已心花怒放了。

然后,他们又商议今后怎样安排礼红。礼红说:“辉爷,我就给你当女徒弟,学一学医术,将来回游击队也用得上。”

老辉说:“你住在我这里,在外人面前,需有个名堂。”什么名堂呢?老辉声称,为避人猜疑,今后在外人面前,他就称礼红是自己的堂客,是从关东娶回来的。礼红脸虽然红了起来,但还是很认可地点了头。

丙夏心里却好大不快活,只把白眼翻愣着老辉,父亲让他干什么,他也拗着不肯动弹,即使拗不过,也要噘着嘴,摔摔打打给父亲脸色看。礼红见了,就捂嘴直笑。

礼红有孕在身,胎儿压迫膀胱,因此尿急尿频尿不净,时不时就要跑一趟茅厕。趁礼红又去茅厕涡尿的当口,老辉训起丙夏来:“做么事?你当我冒看出来吗?你个细鬼,你不满意礼红做我堂客,你发么事臭脾气,让礼红笑话?我这是为了她安全,也是为我父子平安沙。”

丙夏心服口不服:“你多大,礼红姐多大?你们差了十八岁,说她是你堂客,鬼才信。”

老辉就敲了丙夏一板栗,说道:“差二十岁又么样?老汉娶细女子的不多得是?她不是我堂客,难道说是你堂客?你才多大,今年将好十四岁,哪里娶得到那么大的堂客?”

丙夏揉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心想:“她要是作我堂客,我还巴不得呢。”

过夜之后,便要困觉了。老辉家只有一间卧房,老辉说:“我们爷俩就去堂屋困吧。”

礼红说:“堂屋夜里会很冷的。”

看起来老辉就想听礼红这么说,他也不想去堂屋睡。于是,就在卧房中间扯起一条绳子,搭上布单,将卧房一分为二,让礼红睡在床上。旧时南方的木床十分讲究,除了雕的镂的各种花饰图形外,床也很大很宽,平日老辉父子就睡在这同一张床上。

眼下,床让给了礼红,老辉便在卧房的那道布单外面搭起了板铺,他和丙夏就睡在板铺上。老辉说:“今夜汤队长先将就了,明日我请木匠来,在这屋里打上间壁墙。”

礼红说:“今后在外人面前,千万不可叫我汤队长。”

老辉点头道:“晓得了,堂客。”他们笑了起来,只丙夏无法笑得出来。

一床布单,便将一对父子和一个美女隔开了。那一夜,丙夏莫名兴奋,又无比紧张。躺在板铺上,大气也不敢出,手捂在坚硬的莫罗上,想象着如果将手捂在礼红的阴部会是怎样的感觉。细听布单那边的哪怕一点声响,心中想入非非着。

偶尔,传来礼红翻身的动静,丙夏的心都会狂跳一阵。

礼红可能也不习惯这陌生的环境,没躺在云轩身边,定有一种不安全感觉,她一直在辗转反侧。

外面时有苍鹭传来的怪叫声:“啊——”叫过之后,夜便更显沉寂。丙夏身边,老辉也显然毫无睡意,他也在屏住气息倾听名义上的堂客礼红的声音。老辉是刚刚四十岁的汉子,虽然每日要为生计奔波,还要为儿子操劳,心力难免憔悴,可他身边毕竟很久没有女人了。眼下,一个迷人的青春美女就在他睡榻之旁,他若毫无非分之想,那除非是个傻子,或者生理有毛病。

一屋子人就这样,各怀心事,久久难眠。而那一夜,又显得格外漫长。

直到天色已蒙蒙发亮,丙夏才渐入梦境。好像只困着了不一会儿,就被叫声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听到叫声来自布单那侧的礼红。礼红正喘息着,断断续续说着梦话:“云轩……噢……我……我要你……喔……快来呀……云轩……”

此时,天已大亮了,丙夏看到父亲似乎早已醒了,或者压根未睡,他睁着眼睛,嘴角露出奇怪的笑容。见儿子正看着自己,老辉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对丙夏作了个手势,示意儿子不要出声。

白天,老辉找来了木匠,在卧室里打上了间壁墙,因为木料太少,木板墙上的缝隙就很大。老辉让丙夏找些旧画纸,把墙糊上。丙夏糊壁墙时,就回想起了在腰山上时,曾透过板墙上的小孔,窥视礼红被中田、雅由江和多津子凌辱玩弄的情景来,他特意没把画纸糊得很结实。

忙完了屋里的,下午老辉去给礼红办户口,他给一些伪警察甚至鬼子看过病,办个户口还是很容易的。丙夏就领着礼红去街上逛,那时武穴也只有两三条街。

礼红扯了些布料,找了裁缝,量了身段,要做几件旗袍。又买了其它衣裳,还有日用品。丙夏就一一拎着。在没人的地方,礼红对丙夏开着玩笑说:“丙夏弟弟,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就不可以叫我姐姐了。”

丙夏闷闷地问:“那我叫你么事沙?”

礼红笑了起来:“你得叫我妈妈,要不就用你们本地话,叫我嬑。”

丙夏已经跟礼红混熟了,不再似昨日那般腼腆,他摇头道:“我不嘛,你才几多大?我凭么事叫你嬑?”

礼红说:“因为今后街坊邻居都会知道,我是你父亲的堂客呢。”

丙夏就不高兴了,他只要不高兴,在脸上就能流露出来,那就是闷闷不乐,对人挭着脖子,爱答不理。

礼红见丙夏生气了,觉得这孩子蛮有趣,就逗他:“丙夏,你怎么了?不愿意我做你爸爸的堂客吗?”

丙夏说:“么事愿不愿意的,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堂客嘛,你是范队长的堂客沙。”

礼红“咯咯”笑出声来:“那还用你说?可我和你爸爸是假扮的夫妻啊,你不愿意这样吗?在外人看来,我们就像一家人似的。”

丙夏说:“我们就是一家人嘛,可你不是我爷的堂客,你才多大,就扮我老子的堂客,我都不好意思沙。”

礼红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她问:“丙夏,你看我扮你堂客行吗?”丙夏脸都红到脖颈了,可他心里却温暖起来,这话都说到他心窝里去了。

礼红说:“丙夏,将来你和我一起回游击队吧,我们跟你爸爸好好学本事,到游击队给兄弟们看病疗伤,让他们狠狠打日本鬼子。”丙夏点点头,只要能和礼红在一起,到哪里都行。

拐过一条小街,长江豁然出现在眼前,礼红指着江对岸,兴奋地叫起来:“丙夏,快看啊,那山多美!”丙夏抬眼看去,顿时也觉心旷神怡。但见漫山红遍,满江碧透。只一夜间,映山红竟然争相怒放起来。那时的山上,植被繁茂,又没有建筑物,因此,当山花烂漫时,景色如诗如画。

礼红问:“小弟,对岸是什么地方?这么美丽。”

丙夏说:“那是江西的瑞昌了。”两个人就站在那里,望着大江群山。

礼红叹道:“锦绣河山应犹在,何日收复大江南……”

江面上,一艘日军舰艇鸣着笛,耀武扬威驶过。这是一个黑暗的岁月,但春天还是来了……



间壁板墙打起来后,礼红就敢放心大胆地困觉了。老辉父子也毕竟是老实人,听着礼红极轻的鼾声,他们也会进入梦乡。丙夏在梦中还会见到礼红,梦中的他们是同寝在一床被里。梦醒后,听着礼红的轻鼾,回味着甜蜜的梦境,心中倍觉温馨,倘若那不是梦该几好。

这日,老辉要去别人家给人看病,临行时嘱咐丙夏照看药铺,丙夏满口答应。

老辉走后,丙夏起初还规规矩矩坐在堂屋里,有来抓药的,他也能答对。不久,礼红从卧房里出来了,她问丙夏有没有大盆,她想洗个澡。丙夏便找来大木盆,还帮礼红烧了水,说道:“大姐,我帮你把水拎屋里去。”

礼红笑道:“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叫我妈妈或者嬑。”

丙夏说:“我就是叫不出口。”

礼红说:“那你就叫我姨妈吧。”

丙夏说:“现在也没的外人,我偏叫你礼红姐。”

礼红“咯咯”笑着:“随便你,真犟。”

丙夏帮礼红将热水倒进木盆里,礼红说:“丙夏,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

丙夏出去后,礼红就关上了板壁的门,并顺手插上。

丙夏记起在腰山上窥望礼红被中田等男女鬼子蹂躏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心慌,他犹豫再三,终于用手指蘸了口水,将板壁上糊的画纸洇湿,屏住气息,慢慢启开画纸,耳畔回响着礼红“哗啦哗啦”弄水的声音,他将眼睛贴在了板墙的缝隙上……顿时,丙夏心跳加剧,浑身颤抖起来。他看到礼红已经脱光了衣服,正小心翼翼地抬脚进入木盆。还是那对乳房,只是更大更饱满了,乳头也更加突出,乳晕颜色更深了。雪白的肚皮鼓胀得像皮球,肚皮上有少许花纹,那就是孕妇的妊娠纹。腹下两个青色的刺字更加醒目了。

礼红慢慢坐进水里,大乳房颤动着,丙夏的莫罗也随之跳动起来。他看见礼红用毛巾撩起水来,先是洗着脸。又将水撩向圆润光滑的臂膀,接着便轻轻揉洗一对硕大的乳房。丙夏真希望此时自己能进去帮她洗澡,帮礼红洗澡一定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范云轩帮她洗过澡吗?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礼红又轻轻搓洗起肚子来,动作十分小心,一定是担心着肚子里的小宝贝。

接着,她便洗着阴部,小小一撮阴毛在水中漂动着,她的手指在柔软的阴唇上慢慢揉着,喘息声逐渐加剧,并且轻轻呻吟两声。丙夏将莫罗紧压在板壁上,以减轻自己的欲望。

礼红开始洗屁股了,她的手指似乎在揉洗着屁眼,丙夏紧紧咬住下唇,想象着那屁眼的美妙和芬芳。

当礼红用毛巾搓洗后背的时候,丙夏听到外屋传来“咔嚓咣噹”一阵声响,好像什么东西遭到了破坏。礼红喊道:“丙夏,出什么事啦?”

丙夏哪敢回应?又急欲出去看个究竟,他掂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出卧房,眼前的情形令他不由得大发雷霆。不知谁家的一条黄狗,将灶房里昨日吃剩的一只野鸭翅膀偷叼到堂屋,正在地上有滋有味啃着呢。

丙夏咆哮起来:“滚,瘟灾!我操你嬑的。”黄狗吓得丢下鸭翅,惊叫着落荒而逃。

丙夏怒吼着:“死狗,看老子打不死你!”说着,从地上拾起一件东西,就向黄狗砸去。

狗倒是没砸到,正在逃跑的黄狗却停了下来,回过头,嗅了嗅丙夏扔来的东西,竟欢叫一声,叼在嘴里……

丙夏这才醒悟,刚才情急之下,自己竟是用鸭翅砸的狗,气得丙夏跳脚乱骂。

进灶屋一看,放在灶台上装鸭翅的大碗也已落地摔烂。这鸭翅自己昨日都没舍得吃,特意留给礼红今夜吃的。

丙夏正气得乱骂着,礼红已经出来了。洗过澡的她满脸红扑扑粉嘟嘟的,更加漂亮迷人了,有如贵妃出浴。她问:“丙夏,出什么事了?”

丙夏一见到礼红,气就消了。他收拾着地上的碎碗片说:“一条野狗,偷吃了野鸭肉,该死的。”

礼红说:“算了,何必跟狗生气。”又说,“丙夏,我端不动那盆水,你帮我把洗澡水倒掉吧。”

丙夏突然灵机一动:“礼红姐,烧一次水不容易,要挑好多桶水,费好多柴,我就用你洗剩的水也洗一洗吧。”

未等礼红回话,他就已经跑进卧房,关上门,赶紧脱下衣服,坐进了木盆里。

礼红洗过的水虽有些浑浊,但却散发着香气。他看到了礼红换下的内衣内裤,全丢在板凳上呢。丙夏不觉大喜,忙拿起礼红的裤衩,凑近鼻前闻了起来。

礼红在山里打游击,难得洗澡,且又是孕妇,裤衩上气味就十分浓郁。丙夏鼻子蹭着内裤,身体一时失控,不由得抽搐起来,人几乎昏迷过去。

晚上,礼红要跟老辉学正骨术,老辉却说:“那着么事急?来日方长嘛,待过些日子,有骨伤病人来,我做给你看,那样学得更明白沙。现在,我要看看你的胎气,也好叫你晓得以后注意哪些事情。”

于是,老辉就给礼红把脉,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停经的,是否经常感到疲倦……

然后又让礼红去卧房,礼红不解,有些疑惑而又警觉地问:“去卧房?干什么?”

老辉笑道:“看你骇怕的,我是郎中,我要听听你的胎音,我老辉是么样的人,你还不放心吗?”说得礼红不好意思了,便与老辉去了卧房。

丙夏也要跟进去,老辉板脸问:“你进来做么事?”

礼红说:“不,让他进来吧。”礼红心里想的是,丙夏如果在这里,老辉就不会做出什么非分之举了。

老辉说:“我听胎音时,你要掀开衣襟的,他看到了不好沙。”

礼红笑道:“他只是一个孩子嘛,让他也跟你学点本事吧。”

于是,丙夏就留了下来。他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比礼红更加警惕地注视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老辉让礼红掀起衣襟,礼红的肚子就露了出来,又白又大。礼红当着父子面暴露着肚皮,脸就红了起来。尽管这父子二人在腰山早已见识过赤身裸体的她了,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亮着肚皮的礼红还是十分难为情。

老辉摸着礼红雪白的肚子,又把一张粗糙的脸贴在礼红细腻光滑的肚子上,脸皮和肚皮的反差就格外强烈。老辉在礼红肚子上听了很久,丙夏心里火烧火燎的,又分外酸楚,他真希望此时给礼红听胎音的是自己,而不是父亲。

父亲仿佛在礼红肚皮上听了足有一百年,而且大有继续听下去,永远听下去的意思。丙夏忍受不住了,嘀咕道:“你给别个女人也从来冒听过这么久嘛。”

声音虽小,但足以使屋里每个人都能够听清了。

老辉不好意思了,抬起身子说:“鬼伢儿,别个女人能跟礼红一样吗?礼红是自家人,当然要听得更仔细沙!”

礼红放下衣襟说:“好了,你们父子不要为了我闹不和气。否则,我都没法在这里住下去了。”

老辉说:“礼红,你莫多心。刚才我听到你胎动了,估计你是在去年新历十一月怀上的伢儿,现在至少四五个月了。你要多注意休息,少动弹,万不可伤了肾气。肾气是母之真气,子所系也。肾气亏损,就不得固摄胎元,容易流产。肾为先天之本,主生殖,脾是后天之本,主气血。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寿胎丸,每日的定时按量服用,就可益肾健脾,保住胎儿。”然后拿出药丸,嘱咐一日服几次,何时服。

礼红道了谢,又对丙夏说:“要跟你爸爸多学着点。”

经历了这样的一天,丙夏夜里若是不失眠,倒奇怪了。他躺在板铺上,鼻息中回味着礼红裤衩的芳香,心中阵阵激动。脑海里长久闪现着父亲鼓捣礼红雪白肚子的情景,他心中有一种既温暖又酸痛的滋味。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枪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枪声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还很密集,应该是哪里发生了战斗。丙夏心慌起来,“腾”一声,坐了起来,老辉也同时坐起。父子互相望着,都听到了对方惊恐的喘息声。

老辉声音压得很低,并且颤抖着:“是在打仗吧?应该把礼红喊起来,要是发生意外,我们也好赶紧逃命!”

丙夏早已没了主见,只是点着头。父亲就敲了几下板壁,焦急地叫着:“礼红!”

礼红在隔壁问:“辉爷,有事吗?”

老辉说:“礼红,你没听到枪声吗?赶紧起身,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避一避去吧!”

礼红打了个哈欠说:“辉爷,枪声听上去远得很,这里不会有事情的。放心吧,有我在呢,睡觉吧。”礼红毕竟当过国军,又是游击队的中队长,经历过战斗考验,对这种枪声早就习以为常了。

见礼红如此从容镇定,老辉也觉自己过于胆怯,一个男人,竟不如弱女子有胆略,他对丙夏说:“困觉,没事的。”

丙夏哪里还有睡意?心中充满了对礼红的敬佩。一个柔弱女子,比两个男人还勇敢,她那一句“放心吧,有我在呢”,简直就像个女中豪杰。

次日,有来医药铺抓药问医的,就传言道:昨夜新四军游击队在武山湖跟日本人打了一仗。丙夏还是第一次听说新四军,他问:“新四军是做么事的?”

来人就说:“听说是共产党的队伍,好像就是过去的红军。”丙夏心想,那他们可是厉害得很沙。

下午,来了一伙伪警察,说是搜查抗日分子。一个瘦高个,看样子是当官的,见到礼红,眼睛便盯盯地看个没完,吞咽着口水,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去。礼红忙微笑着给他端上茶,说道:“长官,请吃茶。”

瘦高个这才回过神来,问老辉:“老辉,这姐儿就是你从关东说回的堂客?

听口音倒是北方人。“因为礼红说的是国语,而瘦高个也根本分不清国语和东北话的区别。

他眼馋地又看了礼红几眼,对老辉说,“你堂客几漂亮,简直就是仙女,在武穴城也数得着了。老辉你真是好福气。这些天让她少上街,皇军要是听到说北方话的人,会当成新四军抓起来的。”

老辉忙点头表示感谢。瘦高个又低声对老辉说了几句什么,老辉连忙包了鹿鞭揣进瘦高个的口袋里。瘦高个一挥手,领着几个警察走了。

礼红说:“他们不让我上街,我偏要去。”

老辉急了:“要不得,要不得,鬼子真抓你怎么办?”

礼红说:“下午我还真得去裁缝铺,取回定做的旗袍。”

老辉说道:“让丙夏跑一趟嘛,不要说你的口音容易让鬼子怀疑,就是你这么漂亮,小矮子也要找你别扭的。”

礼红说:“我多加小心就是了,我必须去试试是否合身,作工有没有毛病。”

老辉说道:“你肚子都大了,么样试旗袍沙。”

说得礼红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肚子就真的那么大?连旗袍都不能试了?”

最后,老辉同意礼红下午去裁缝铺,但让丙夏陪她同去。

下午,天色竟阴沉下来。礼红拿了一把油纸伞,招呼着丙夏一起出门。老辉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说:“这天,阴得像要塌掉,怕是有大雨,要不,等雨停歇了再去吧。”

礼红说:“不要紧,裁缝铺不是很远,再说,春天的雨不会下得很大,我们还带了伞。”

礼红和丙夏到了裁缝铺,两件旗袍都已做好,礼红分别试穿了,很合身。虽然礼红肚子有些鼓胀,但并非十分突起,旗袍稍紧一些,考虑到生产以后肚子还会收回去,也就无所谓了。

裁缝铺老板娘对礼红赞不绝口:“这姐儿好模样,好身材,穿上旗袍真像仙女沙,几美哟!”

礼红付了手工费,将旗袍包好,放在丙夏挎着的竹篮里,向老板娘道了谢。

老板娘挽留他们喝茶,礼红说:“不啦,眼看就要下雨了,我们要赶紧回家呢。”

才走出裁缝铺不远,雨点就落下来了。他们本想在雨下大之前赶回家,可礼红有孕在身,又不敢疾走,很快,雨点就变成了如注大雨。这是春天里少见的暴雨,云压得很低,几乎就压在地面上,似乎都要把武穴这座小城压塌了。长江对岸的山峰也隐在了云雾中,不见踪影。

猛然间,天地间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便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声炸雷,连大地都颤动起来。骤然间,大雨就变成了倾盆之势。

礼红和丙夏同撑一把伞,怎能抵住如此疾雨?前方,离回家的路还远,身后,想回裁缝铺也不近。二人身上已经淋湿了一些,只好躲到街旁人家的屋檐下,暂时避一避。礼红焦躁地望着天空,满天乌云没有一点缝隙,这就意味着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丙夏倒不着急,只要能在礼红身边,就是下刀子,他也觉得幸福。

长江两岸春季虽然多雨,但一般都是小雨,下这样的暴雨,丙夏还是第一次见到。只不一会儿,街上便沟满壕平,连路面上的积水都深及膝盖了。

礼红撑着伞站在屋檐下,身子尽量贴在墙壁上,以免屋檐淌下的瀑布般的雨水淋到自己。丙夏起初还离她挺远,他不好意思靠近礼红,担心礼红会烦他不规矩。但礼红却一把将他搂了过来,手搭在他肩上声音显得很柔和,听上去让人感到暖意融融的:“看你,为什么不躲在雨伞下边?淋湿了你爸爸会骂我不照顾你的。”

丙夏就靠在了礼红身上。这是他们身体第一次紧密接触,丙夏浑身颤抖起来,礼红的身体柔软而温暖,依偎在她身上是如此舒坦。扑鼻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的温馨芬芳气息,丙夏头晕晕的,耳边又回想起礼红昨夜镇定勇敢的话语“放心吧,有我在呢”,他顿时好像完全融化了,就想这么与礼红依偎一辈子。

过了一会儿,雨有些小了,但依然在下,因方才雨下得太急,街面上的积水不仅未退,反而涨得更深了。眼见天色渐黑,礼红焦急起来:“我们怎么回家呢?”

她脚上穿的是布鞋白袜,倘若赤脚涉水回家也并非不可,但她是孕妇,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宝宝着想。

丙夏见礼红那么着急,不觉心疼起来,他脱下鞋子,掖在裤带上,然后说:“大姐,我背你!”

礼红看着丙夏,摇头说:“丙夏,那可不行,我会压坏你的。你还是个孩子呀,个子又瘦小,我又怀了孕,很沉的。”

丙夏眼睛瞪了起来:“么事,你说我背不动你?”他撸起衣袖,屈起臂肘,上臂挤出小小一块肌肉,“礼红姐,你莫要小瞧我,看看我有几结实沙!比你再重的我也背得动,去年我就能挑百十斤的担子从梅川走回腰山了。你没听说过吗?

筋骨皮,力无敌,就是说结实的瘦人要比胖子有劲沙。“

礼红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就大人欺负小孩一回吧。于是,礼红一手擎伞,另一只手挎了竹篮,搂在丙夏胸前,丙夏一弯腰,就将礼红背了起来。

他倒没觉得礼红有多重,她的乳房紧紧挤压在丙夏的脊背上,丙夏觉得那两坨肉软绵绵的,把他身上蹭得痒酥酥的,那是一对被狼狗舔过,被罗呆子抓过,被日本鬼子蹂躏过的大乳房,贴在他背上,竟有一种难言的美妙感觉。

丙夏认为应该感谢上天,下了这样一场及时雨,在别人眼中,这样的暴雨会是灾难,但在他丙夏看来,这是幸福的甘霖。

礼红的嘴就贴在他的耳畔,呵气如兰,满口香津,她在问丙夏:“丙夏,你累吗?我很重吧?”

丙夏回答道:“一点也不重,能天天背你才好呢。”

礼红被逗笑了:“你还想背我一辈子吗?”

丙夏心想:就怕你不愿意,只要你愿意,我就背你一辈子。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背着他暗恋的孕妇,走在长江畔积水的石板路上。在雨中,他的莫罗硬了起来……

这段幸福之路实在太短太短,他还未及品足这美妙的滋味,老辉已迎了过来,他身上披着蓑衣,手里提着马灯……



一九三九年八月中旬某一天,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回荡在长江岸边的小城中,惊飞了落在屋脊上斑鸠,礼红的小宝贝出世了!是个男孩,一个正宗的小范云轩。

望着孩子粉嘟嘟的脸蛋,还有咧开笑的无牙小嘴,礼红流下了泪。不知是因为幸福,还是激动,或是思念。已近半年了,丈夫毫无音讯,他在何方呢?他可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出世了。

“孩子,我的小宝贝,你爸爸正在战斗中,为了民族的尊严,他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打日本人啊,你知道吗?”礼红对小宝贝说着。

此时,一个骨瘦如柴,破衣烂衫的青年,正一路行乞,走在前往武穴城的途中……

产后的礼红,将宝宝喂养得白胖健康,自家也粉嫩肥白,更添丰韵。因为她很年轻,身体恢复得快,当然更得益于老辉和丙夏的呵护。丙夏早已成了摸鱼高手,只要跳进水沟或荡子里,只消一两个时辰,必会弄个两三斤河鲜上来。

这些河鲜连汤带肉多数落入礼红腹中了,因为老辉会依据中医药理,给礼红烹调催乳汤菜,如鲫鱼加黄豆芽或通草熬汤,既补中虚,又可通乳;鲤鱼与大米或小米煮粥,开胃健脾;丝瓜仁烧鲢鱼汤,活血通乳……

有时,宝宝都吃不完礼红的奶水,她只好白白挤掉,免得形成回乳,使奶子胀痛。丙夏便会想:挤掉几可惜沙,我要是能吃上两口几好。

老辉父子把礼红的宝宝唤作“细伢儿”,其实就是“小孩儿”的意思。他们曾劝礼红给细伢儿取个名字,礼红说:“还是等着云轩给他取名吧,他是孩子的爸爸啊!”

丙夏极喜欢细伢儿,有时轻抚他白嫩的小脸蛋,摸着婴儿滑溜屁股,心里就想到细伢儿母亲的嫩脸和肥臀了。他也时常盯着细伢儿看,直到细伢儿冲他咧嘴一笑,他便十分开心。在他眼中,细伢儿简直成了最可爱的宠物。

礼红时不时怀抱细伢儿对丙夏开玩笑:“细伢儿,看,那是你小哥哥,丙夏哥哥。”

丙夏便说:“么事哥哥,我是他舅舅嘛。”

礼红便笑起来:“丙夏,我是你妈妈呢,至少也是你姨妈吧?细伢儿不是你小弟是什么?”

丙夏回答:“是我小外甥呗。”这几个月来,丙夏与礼红混熟了,他们已经可以开各种玩笑了,同时,丙夏受礼红影响,也学了些国语,他和礼红说话,有时用国语,有时用方言,有时又夹杂着说。

在老辉父子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礼红母子健康平安,礼红对他们充满了感恩之心。如果有一天,真要离开他们,心里还真舍不得。但是,她更思念丈夫云轩,尤其是当细伢儿睡着时,她总会望着儿子发呆,渐渐地,细伢儿的脸在她眼中就变成了云轩的面庞……

吃过满月酒之后,礼红也时常抱着孩子到堂屋来,看老辉给别人医病抓药,自己也跟着学一些医药知识。丙夏见礼红这样,也深受影响,认真跟父亲学起来。

有时客人见了,会笑着说:“这母子俩处得不错,真不容易。”他们还当礼红真的是丙夏的继母呢。

这日,礼红在卧房里给细伢儿喂奶,老辉送走顾客,闲来无事,就坐到椅子上,让丙夏给他按摩肩背,他对丙夏的手法进行指点,并向丙夏讲解肩背上的各个穴位,这就是边干边学,实践出真知。

正在这时,有个乞丐,似乎路过这里,站在门口向屋中探头探脑张望。乞丐长发已经垂颈,脏得打了绺,衣衫破烂不堪,骨瘦如柴,赤着脚,身上的臭气引来无数苍蝇。

老辉见花子一个劲向他父子巴望,便轰赶他:“去、去,我们也是刚讨完饭回来的,哪里有么事把给你?”

花子突然颤抖着声音叫道:“辉爷,是我沙……你不认得我了?”

听声音倒是耳熟,可他哪会有熟人去做花子呢?老辉让丙夏停了手,二人走出门来,那花子哽咽起来:“辉爷,丙夏弟,你们……还冒认出来?”

丙夏这时便认出来了,他惊叫道:“小陈哥!”小陈腿一软,瘫倒在了堂屋门口。

父子将小陈搀进灶房里,丙夏说:“我去告诉礼红,小陈回来了。”

老辉止住了他:“莫让礼红看到小陈这般模样。”

老辉见小陈独自回来,且弄成这副样子,便知一定出了事。那么英俊强壮的伢苗,变这了这等模样,不知吃了几多苦呢。小陈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碗粥,丙夏又烧水让他洗了澡,换上了老辉的衣服,小陈这才缓过气来,也有了几分人模样。

小陈望着老辉,刚一开口,便先自落泪了:“辉爷,游击队……还有范队长……全都……“

老辉觉得晴天响起了霹雳,丙夏的心也“咚咚”乱跳。那么多人的一支队伍,一个个生龙活虎的,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相信。

老辉说:“小陈,你莫吓唬人,礼红刚生了伢儿,你可不能胡说沙!”

小陈听了这话,更加泣不成声了:“范队长……你可听到了?汤队长……她……她给你生了……“

老辉父子在小陈的哭诉中,得知了游击队惨烈悲壮的历程——

小陈告别礼红,离开老辉家,便一路潜行,追赶游击队。经过龙平,到了黄梅县境内,听说游击队往东去了,便继续寻找。一个月后,他到达了安徽宿松龙感湖畔。那是一个清晨,他听到了远处的枪炮声,是从松梅岭方向传来的,想必那里正在激战。

于是,他穿苇荡,钻树丛,专找无人行走的小径赶往松梅岭。黄昏时分,枪声停了,他猜测战斗已经结束。夜幕降临时,他终于抵达了黄梅岭,然而,他看到了什么?

硝烟尚未散尽,眼前一片焦土,遍地是被烧焦的无法辩认的尸体,还有豺狗放着绿光的眼睛,它们正在撕咬尸体上的焦肉。小陈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这简直有如世界末日啊。他顾不得骇怕,在尸堆上翻找。他找到了未被火烧尽的大刀,上面的血迹已被烤成了焦黑色,他翻到了烧焦的挎包,里面是已被烤成炭状的干粮……

这些不正是弟兄们的东西吗?小陈的心在往下沉,突然,他在湖汊旁,拾到了一只破布鞋,那时,他已经瘫坐在了地上。这鞋是他送给范队长的,当然,他送的是一双。他记得那是还江山一个老嫲娌送他的,可是他穿着挤脚,就送给了范队长,礼红还为范队长作了一副鞋垫。

小陈在鞋中掏着,真的掏出了那磨烂的鞋垫,但上面的针脚他认得,正是礼红绣上的“萬”字!小陈捧着布鞋,朝遍野尸骨高喊起来:“范队长……”

“噗啦啦”几只猫头鹰被他的喊声惊飞了。

小陈跌跌撞撞摸到湖边,因绝望和劳累,他晕倒在了泥地里。醒来时,却在船舱上,一个打鱼人正照料着他。见他醒来,打鱼人松了口气,问道:“老弟,你也是游击队的?”

小陈因不知此人底细,便说:“我是……来找游击队的……可是……”

打鱼人长叹一口气:“莫提了,惨啊!”他向小陈描述了那场战斗……

鬼子和伪军一共有七八百人,将游击队包围在了松梅岭下,游击队将冲上来的敌人一次次击退,其中几次是格外惨烈的肉搏战。打鱼人说,他当时就躲在山头上,看得真切,最后,游击队只剩下十几人了,但仍然顽强抗击着数十倍于己的鬼子。

鬼子汉奸高喊着:“消灭游击队,活捉范云轩!”又一次冲上来,一个相貌英俊的瘦削青年,挥舞大刀,一连砍倒了五六个敌人。

当日军退去后,游击队只剩了六七个人,且都伤痕累累。敌人又一次进攻了,似乎想活捉他们,但是,谁也不敢相信,那几个游击队员竟抱作一团,点火自焚了。顷刻,战场就变成了火海,连冲上前来逼近他们的鬼子也都被烈焰烧死了。

渔夫说,在熊熊烈火中,他听到了游击队员最后的呼喊:“抗战必胜!”

小陈仰天长啸,惊飞了湖畔栖息的大雁。一轮冷月映在湖面上,正是龙感湖畔沙似雪,松梅岭外月如霜。

小陈在龙感湖呆了几日,尽管渔夫想留下他,可小陈执意要回武穴,一是为了找到地下关系,寻找国军。更是要来看看汤队长,尽管将带给她一个噩耗。

行到黄梅,小陈却被伪军抓住,他们只当小陈是流浪汉,便捉了他去给日本鬼子当挑夫,小陈一直寻找机会想逃跑,但鬼子看押极严,他只好等待机会。这挑夫一干就是四个月,半月前,敌人将他和别的挑夫押到小池口,从那里上了船,往东行去。挑夫们议论说:“这怕是要把老子们弄到关东当劳工呢,那可是死路一条沙。”

船行至双钟(湖口),突然一声轰响,船头被炸爆了。只听船上汉奸尖叫着:“不好了,船触雷了,快逃命吧!”

“国民党浔鄂布雷队打来啦!”

“……”船眼见迅速下沉,伪军们纷纷跳下江去,可那些毫无人性的鬼子却端起枪来,向挑夫们射击。

小陈高喊:“弟兄们,反正也是死,老子们和鬼子拼啦!”

于是,大家一拥而上,尽管被打倒十几个,但他们终于冲了上去……

船沉之前,小陈跳到江里,他奋力游上了岸。身无分文的他一路行乞,风吹雨打,回到武穴。他本想先去找地下关系,可是,当他来到地下关系家门前时,却远远看到,房前屋后,街头巷尾,有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联想到游击队会吃那么大的亏,定然是地下关系遭到了破坏,甚至也可能已经叛变。好在小陈一副叫化子相,也没引起那些人的怀疑,他赶紧回转身来,见无人跟踪,才来到老辉这里……

听罢小陈述说,大家一阵沉默,忽听灶房门口有人抽泣,老辉一回头,不由得心都揪了起来,他问道:“礼红,你怎么出来了?”

小陈也站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汤队长……礼红姐……我……”

礼红“呜呜”哭了起来:“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一直在门外……全听到了……他不会的……不会的……细伢儿不会没爸爸的……”说完,礼红便转身卧房,此后再无声息。

老辉去了一趟,想安慰她,礼红却已将间壁板墙的门关上了,老辉不敢冒然进去,在门外小心着问:“礼红……你……没的事吧?”

礼红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到:“辉爷,没事,您忙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老辉出来后,小陈也进去一趟,他同样是站在间壁板墙的门外,轻声说:“礼红姐,你一定要想开沙。”礼红回应他的却是一阵低泣。

最后,丙夏也进去了,他在间壁墙门外站了好久,才怯怯地说:“礼红姐,你莫难过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礼红竟轻声道:“是丙夏吗?你进来吧。”

丙夏心中忐忑着,轻轻推开门。见礼红正坐在床上,怀抱着细伢儿,双眼已经红肿,脸上泪水横流。丙夏不由得心痛起来,自家的泪水也差点涌出来,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礼红拍了拍身边的床:“丙夏,来,坐到姐姐身边。”

丙夏就坐到了礼红身旁,他嗅到了礼红身上甜甜的奶香味,令他怦然心动。

礼红望着熟睡的婴儿问道:“丙夏,你能相信吗?细伢儿真的没有爸爸了,他连见都没见过爸爸一眼。他爸爸说过,死也要死在我怀里的……”这么说着,礼红又伤心地哭了。

丙夏鼻头也一酸,眼泪已流了出来,可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会哄劝人,只是说:“不要哭了,不要哭了……”说的竟是国语。

礼红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说:“丙夏,你走吧,姐没事了。”

丙夏身子虽然站起来,却犹豫着不想离去,他担忧地看着礼红,怕她再哭,更怕她会出别的什么事。礼红说:“走吧,我没事的,去帮你爸爸干活。”

丙夏本想再安慰礼红几句,却着实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便低着头出去了。

后来,他跑到路边一棵小桑树下,“呜呜”痛哭起来,哭得似乎比礼红还难过。

老辉特意杀了一只鸡,熬了一锅鸡汤。吃晚饭时,他去招呼礼红:“礼红,出来过夜吧。”

礼红回答说:“你们吃吧,我不饿,不想吃。”老辉隔着板墙的门哄劝几句,见她仍不出来,便摇着头出来了。

小陈也起身去叫礼红,同样站在门外:“礼红姐,为了伢儿你也要吃饭嘛,莫伤了身体沙。”礼红回答他的是一声长长的哀叹。

小陈无奈,也只好出来,他向丙夏求援道:“丙夏弟,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去叫她。”

于是,丙夏进去了,也是站在门外相劝道:“礼红姐,我们都等你吃饭呢,饭要凉了。”

礼红轻声说:“丙夏,你们先吃吧,不用管我。”

老辉见礼红实在不愿出来,只好说:“不等了,小陈一定饿坏了,来,我们先吃吧。”

大家吃了一会儿,礼红竟抱着细伢儿出来了,她坐到了丙夏身边,丙夏就又嗅到了那股令他心动的奶香味。他侧脸看着礼红坐在凳子上的大屁股,心里火烧火燎的。丙夏给礼红盛了一碗饭,礼红就一声不响地吃起来。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地吃着,空气似乎凝住了。

吃了一会儿,礼红放下碗筷,低声说:“我给细伢儿取了个名字,你们都是他的长辈,听听是否合适,他叫念云,因为他是云轩的骨血。”

大家静了片刻,小陈夹起鸡腿,放到礼红饭碗里:“好名字,范队长在天有灵的话,也应该感到欣慰了。”

老辉也点头道:“这名字好,人死不能复生,礼红,只要你想开了就好,我们都不会忘记范队长的。”

当夜,老辉在堂屋里搭起了板铺,安置小陈睡在那里。这是无风无月的夏夜,一屋子的人都睡不着觉,他们全听到了礼红在轻轻哼唱摇篮曲,哄她的小宝宝念云睡觉:“晚上好,夜里好,玫瑰花、丁香花都已闭上眼,你也快睡觉。到明天,大清早,又是会说会跳。晚上好,夜里好,天使在守卫你,睡吧,圣婴树会在梦里出现。睡得香,睡得甜,你会梦见乐园……”听着礼红的歌声,丙夏的泪洒满被窝。



白天,有客人来到药铺,见堂屋里搭起了板铺,问老辉莫非有客人来。老辉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家来了外人,就说:“哪有么事客人?搭板铺还不是为了给人按摩?”如此一来,找老辉按摩的人竟多了起来,毕竟趴在床上让人按摩是极舒坦的事,很容易使人上瘾,何况南方潮湿多雨,腰酸腿痛的人极多。

白天,为避人耳目,小陈就躲在卧房里,有时睡在老辉父子的板铺上,有时也会到礼红屋里,逗逗念云,陪礼红说话。礼红在小陈的陪伴哄劝下,不再愁眉不展,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可是,丙夏心中却不安了,小陈虽只来了不多几日,丙夏却明显感到,这家伙与礼红越贴越近了。那种关系,与他们父子和礼红间的关系绝不一样。而老辉,似乎也在鼓励小陈多靠近礼红,这就更令丙夏忧心忡忡了。

这日,丙夏在河沟里摸到一条半斤多重的大鲶鱼回来,药铺里恰好没什么客人,他把鲶鱼放在盛了水的木盆里将养着,打算过夜时给礼红炖汤喝。丙夏忙完了,便往卧房里去,说着:“我去看看细伢儿。”

老辉忙说:“你莫进去沙,你进去做么事?”丙夏也没理他,正好有客人来找老辉按摩,老辉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丙夏来到卧房,却见间壁门关着,里面传来礼红的笑声和小陈的喘息声。丙夏的心不禁“咯噔”一声,顿时想到了刚才在堂屋时父亲脸上的古怪表情。他预感到礼红屋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丙夏就不敢进屋了。他轻轻揭开间壁墙上的画纸,扒着木板缝向里窥望。那是丙夏绝不愿看到,却又不得不看的一幕——

礼红屋里,小陈正坐在床沿上,礼红站在他面前,光着上身,温柔地解着小陈的衣扣。那是丙夏既羡慕,又无比忌妒的温馨情景。生育后的礼红,由于为念云哺乳,乳房更加硕大,甚至坠得有些下沉了。乳头很长,像小手指一样。乳晕也很大,向外凸起。

在她解小陈衣扣的时候,小陈并没有闲着,他的手指也在对礼红的行为进行大胆回报,隔着薄纱裤,摸索着她的隐私处,尽情地揉弄着。

看到这些,丙夏的脑袋都胀大了,脑海中一片空白。一股欲望从腹下升腾而起,他竟那么渴望看下去。

当礼红为小陈脱去小褂时,小陈的双手落到了那一对令人垂涎欲滴的饱满乳房上,礼红玫瑰色的乳头滴出了乳汁,似乎在期盼着有人吮吸。小陈掂了掂手中的双乳,发出“呱唧呱唧”的响声来,充盈的乳汁将乳房胀得像个特大果实,好像一碰就会爆炸。小陈将礼红往前一拉,脸埋在了柔软的大乳房中。

礼红“嗯”了一声,似乎很受用。小陈双手按压住礼红的大屁股,不停地揉着,嘴叼住一只乳头,将挤出小孔的一滴奶汁舔掉。他先是吮着礼红的奶头,吮去了本属于念云的乳汁,然后又轻轻咬啮,牙齿轻轻磕碰着柔软的肌肤。

礼红的屁股扭动起来,发出了娇滴滴的低吟声。小陈狂热地解开她的裤带,刚把礼红的纱裤褪下来,礼红就扑倒在小陈身上,坐到他大腿上。

小陈肩膀很结实,胸膛也非常宽阔,显然比范云轩要强壮得多。他捧住礼红绵软的屁股,“腾”一下子就抱着礼红站了起来。他把礼红又往上抱了抱,就这么端抱着她,礼红两腿夹在小陈腰上,小陈将一只手的手掌边缘塞进了令丙夏眼馋的隐秘深沟中。丙夏看到那里面湿淋淋的,水正在往下滴淌。

小陈的手在礼红沟壑里恣意抚弄,礼红双臂紧紧搂住他,娇嫩的脸蛋在小陈结实的肩上蹭起来。

小陈就这样捧抱着礼红,手指一下子迷失在她下身两个香喷喷的洞眼里,一个很紧,是干爽的,另一个却是能无限制伸缩的湿乎乎的池塘。他的拇指钻进礼红的池塘中,食指则挖进了枯井。礼红一阵痉挛,抑制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啊……哦……好……”

丙夏的莫罗早已经坚硬了。小陈的感觉更比丙夏强烈百倍,此刻,在湿滑的洞口摸索着,碰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东西,小陈欢呼了一声,这是一块肉蕾!伴随着欲望的脉搏,那肉蕾正在振荡起伏。小陈将五指全都用上了,一边揉着礼红的阴蒂,一边用拇指和食指在两个洞眼里抽送,礼红很快就进入了飘然欲仙的境地。

“噢……喔……小陈,我的……好兄弟……”礼红叫着:“我现在很想……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小陈将她放了下来,她解开了小陈的裤子。小陈的阳具像个胜利者似的高傲翘起,扬扬得意地展示在礼红面前。他的器具要比云轩的大不少,念云的母亲将它握在手中轻轻撸着,眼中闪出了泪花。

“云轩,我相信你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小陈……是你的兄弟……他就要奔赴战场为你报仇去了……”

礼红声音有些哽咽了。小陈激动地将她紧紧搂住,吸尽礼红眼中的泪水,手伸入她湿润的花瓣里,加快了插送的速度,并在她阴蒂上施加压力。礼红的脸色红涨起来,快感像波浪一样在她周身奔涌。

“礼红姐,我发誓,我会疼你的。等打跑了日本鬼子,我们就在长江边盖上屋子,每年春天看映山红开……”

当小陈放开礼红时,念云的妈妈已经瘫软如泥,她一下子歪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几乎昏厥过去。这毕竟是从春天至今,她第一次重新和男人做爱。

小陈的手指散发着礼红爱液的浓香,他深深嗅着那气味,看着仰面倒在床上的礼红,“扑通”一声,小陈跪在了她面前,声音颤抖起来:“姐姐……我几想做念云的父亲沙,你要答应我。”说完,他就压在了礼红绵软的身躯上,龟头直抵礼红的阴户。

礼红尽管生过孩子,但恢复得不错,收得很紧。当小陈插入时,她轻轻哼了一声。小陈以为插痛了她,忙轻轻抚着礼红的秀发,停止了动作。礼红搂住小陈,扭动着屁股娇喘道:“快……快嘛……嗯……”小陈使劲一冲,便直顶到底,再拔出来,礼红叫出声来。

小陈骑着礼红,有如骑着战马,礼红也挺着身子积极配合他的动作。娇嫩的阴道紧紧吸着裹着对方的阴茎,小陈加强了抽插的力量,身体将礼红的娇躯都拖带了起来。

他们同时达到了高潮,当小陈射精时,礼红浑身哆嗦着,亢奋地叫起来,她紧紧抱住小陈,好像不愿意让任何一滴精液从她那阵阵紧缩的奇妙的通道里溜走。

看到这一切,丙夏的腿都软了,可那话却硬着,他扭头跑出门去,正在堂屋给人按摩的老辉问:“你怎么啦,伢儿?”

丙夏也没应,他一直跑到旷野里,朝着远处大骂道:“啊——我操你祖宗——”骂的是谁,他也没数,反正心里乱糟糟的,就想发脾气。他明知道自己与礼红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可他却又无法忍受礼红与别的男人发生那种事情,然而,那种事情偏偏就要发生。

更令丙夏倍觉煎熬的是,从那天开始,小陈竟睡了在礼红的屋里,每夜都与她干数回那样的事。父亲老辉似乎也很愿意让他们如此。

丙夏不愿再搭理小陈了,见到小陈就梗着脖子,像头犟牛。小陈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人家,他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礼红和小陈。晚上,他搬到堂屋去睡了,因为听到小陈和礼红发出的那种声音,他会发疯。

白天,他也不愿留在屋里,总是在外面闲逛。想到去年就是这个时候,自己和父亲被逼到了腰山,不知不觉间,竟然认识礼红一年有余了。眼见又是一秋,那令人愁闷凄苦的冬天紧接着就会来临了。

这天,丙夏在外面无所事事闲逛了一日,日影偏西时,他才不情愿地往家里走去,不回家也不行,外面毕竟没人管他饭吃。

正走在街上,忽听轰然一声巨响,差点将他的心震碎,扭头看时,长江上,一艘日本炮艇冒着滚滚浓烟,将日影都遮蔽了。炮艇正在下沉,艇上的鬼子“噼哩扑通”,狼狈地跳入水中弃船逃命。

丙夏心花怒放,早已忘却了烦恼,只觉得过瘾。是何人这般神勇,竟炸了鬼子的炮艇?丙夏回到自家的巷口时,听见有人悄声议论:“鬼子炮艇又触雷了,一定是国军浔鄂布雷游击队干的……”

丙夏将心中的烦闷抛到了九霄云外,竟一步三跳地往家赶奔,他要告诉屋里每个人,自己目睹了鬼子炮艇被炸过程,他要绘声绘色地描述给礼红,还要让那个整天迷恋在温柔乡里的所谓游击队员小陈也听一听,看看别人是怎么打鬼子的。

丙夏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就仿佛是他亲手炸了鬼子的炮艇。

丙夏兴冲冲地踏进家门,见到所有的人都在堂屋里,连念云也在他妈妈的怀中。这就正好了,他可以向所有的人吹嘘亲眼见鬼子炮舰挨炸的事了。丙夏挑衅般冲着小陈叫道:“小陈,你晓得吗,我正走在街上,就听‘轰’一声,好大的动静沙,你道发生了么事?鬼子炮艇着火了,那大火把半条江都染红了,是布雷游击队干的,真了不起……”

他居然直呼“小陈”,而不是通常所叫的“小陈哥”。

丙夏还想接着说下去,小陈却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严肃地说:“丙夏,我马上就要走了!”

这下,竟使丙夏怔住了,小陈要走了?而且是马上!怪不得他身上挎着包袱呢。他睡够了礼红就要走?这叫什么人?他又把礼红当成了什么人?

丙夏急了,问道:“你做么事走得这么急?礼红姐么样办沙?”

小陈说:“别个人都在战斗,我不能整天躲在屋里,我要去找抗日的队伍,打鬼子,为范队长报仇。丙夏,你一定要照顾好礼红姐和念云。”

小陈又摸着念云的小胖脸蛋,对他妈妈说:“礼红姐,记住,念云有父亲,那就是我!等打跑了鬼子,我就来接你们。”

念云竟傻乎乎地冲小陈咧开无牙小嘴笑了,小陈也笑了。礼红温柔地为小陈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包袱,含泪道:“打仗时要小心。”

小陈说:“放心,子弹是长眼睛,躲着我飞。”

小陈又向老辉深鞠一躬:“辉爷,我走了,等打完仗再回来跟你说客气话。”

老辉道:“一路保重!”

小陈点点头:“你们也保重。”说罢,他便走出门去,那时,夕阳的余辉正映在他身上,使他更显高大。小陈一路也没有回头,丙夏却看到,他一直在用衣袖擦着眼睛……

小陈幸好下午就走了,因为当晚就出事了。

这一夜,丙夏仍睡在堂屋里,老辉招呼他进卧房去困他也不肯,他一进卧房,就会想起小陈和礼红间发生的那种事情,心里便会堵得慌。

夜里,丙夏正昏昏沉沉地睡着,却被急急的砸门声惊醒,那声音很大,几乎将门都要砸破了。丙夏的心吐吐跳着,想到自己也差不多是个大男人了,便硬着头皮,乍着胆子问:“么人?”

外面的人粗鲁地叫道:“巴嘎,快快的开门!皇军的搜查!”

鬼子竟然深更半夜来搜屋,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丙夏不得已,打开了屋门,

几把明晃晃的刺刀就逼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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