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奇魄香魂(全文)-22


  第五十四回云破月摇影
  虚竹回到玉花轩,正是轩里最热闹的时候,到处传来嘻嘻哈哈的淫笑,他坐
  到花厅的残羹冷炙前,独自喝了几杯,起身叫来花姐,让她带自己到秀凤那里。
  虽已夜深,秀凤房里仍亮着灯,仿佛知道虚竹今夜会来,早梳洗好嫩生生候
  着,见了他跪倒:「谢老爷大恩!」
  虚竹伸手扶起一张小脸蛋,立时少了许多烦闷。这三月,他在水月洞天倚红
  偎翠,在蓼花轩里穿花采蜜,已记不大清楚这个秀凤的模样,只记得触目惊心的
  一大片落红,现下灯里再瞧,喜见眉目如画,秀丽可人,与阿朱有几分相像。
  虚竹陡地烈欲焚心,他来到秀凤这里,便是要发泄心里的不痛不快,宽衣叫
  道:「快,快,脱了衣服。」
  秀凤甫地看见他那条直愣愣的东西,娇容变色,双腿发抖,那日被这东西开
  苞以后,几日都不敢大步走动,记起那种痛楚便脸红流泪,此时忍不住就要去吹
  灯,却被虚竹止住,只得慢慢脱光衣服,捂着腿间抖抖嗦嗦走向床上。
  虚竹瞧着秀凤娇怯怯走来,柔软乳房有了美形,娇小身形也显出有致,更加
  急不可耐,一把拉在怀里,掐摸亲舔一番,提腿抱臀,鼓胀的茎头磨了磨娇嫩的
  蛤户,便挤进去火热凹洞里,紧紧撑开了两包嫩户,龟突被刮得好美,深入来回
  几下,不仅龟突,龟沟也被刮得麻了。
  秀凤虽过了头一回,仍忍不住嗯嗯叫痛,相比她未及丰满的弱臀,那根粗茎
  显得分外粗大。
  虚竹也觉得十分干紧,抽出来吐口唾沫抹了抹粗茎,再吐一口去涂弄蛤户的
  嫩肉,忽然吃惊,抓住秀凤腿窝向上推起,见眼前蛤嘴里多着一丛参差不齐的醒
  目赘肉,顿想起上回来,叫道:「这么些日子了,怎还没养好?」
  秀凤不明白他说什么,也顾不上去想,这个尴尬姿势被他紧张兮兮瞧着,惊
  怕羞极,呜呜恸哭。
  虚竹心生不忍,手指按住那丛赘肉,小心塞进蛤道里,随即见其被一点一点
  吐了出来,这才知道就是这丛赘肉刮得龟突大痒,他端起床灯,挑亮灯芯,再抬
  起细软的双腿细瞧,惊讶发现秀凤多了这丛鲜亮红软的赘肉,却比旁人少了一对
  本该藏在大蛤唇下的小蛤唇。
  虚竹越瞧越惊疑:「难道我把那两瓣薄肉弄碎了!」哄道:「莫怕!」凑头
  轻轻吹了几口热气。
  眼见那丛赘肉颤抖着微微膨胀起来,不由睁大眼睛,越瞧越近,伸出舌尖挑
  了挑,眼睁睁见那丛赘肉又变大了一些,参差不齐的边缘分成了好几瓣,簇拥聚
  拢在蛤道口,便像蛤嘴里开出了一朵花,舌尖再挑了挑,忽听一声细促娇吟,抬
  眼一瞧,见秀凤眯缝着惊眼,竟似来了美意,睫毛又长又密,帘子似得簌簌微颤
  着,十分楚楚动人。
  虚竹的心突突猛跳,粗茎涨得也一翘一翘,在软烂赘肉上揉了揉,茎头再次
  落了进去,来来回回挤压着那丛赘肉,龟突被挤磨得好爽,笑道:「你若养好了
  它,反倒没这滋味了,再忍一忍,爷加倍疼你!」
  秀凤惊羞瞧他一眼,并没觉怎么疼痛,这会儿功夫里面已湿润,花心一下子
  承住了大涨,不由张开小嘴,放出一口长气,羞羞唤了声:「老爷!」
  虚竹已试出秀凤的花心较浅,便不再多用力,轻轻撞着池底,美美享受着紧
  箍柔热,已在薛宝琴身上发泄过一次,因此现下很能持久,粗茎将那丛赘肉从蛤
  嘴里刮进刮出,悠悠闲闲弄了百多回。
  秀凤面颊绯红,鼻孔翕张,汗手软绵绵搭上虚竹的腰,臀股尽湿,两颗小鸡
  头也变得肿大鲜红,衬在雪白的胸脯上煞是好看。
  虚竹捏了捏那两颗鸡头,笑道:「不疼了吧,爷和你尽情乐乐。」说完将秀
  凤扶起来,抱在怀里不住颠着屁股。
  秀凤坐在他怀里,抖抖擞擞如雨中残荷,先是疼痛难忍,旋即又麻又酸,惊
  惶莫名,却被不停撞得心眼儿软麻,比火辣疼痛还要揪心揪肺,不知不觉抓紧了
  虚竹手臂,哦哦娇喘,扭臀躲避,眼前变成模糊的粉色,股股酸麻越聚越多,倏
  忽来了一阵猛烈,酸得魂魄轻飘飘飞了去。
  虚竹正觉得好美,那丛赘肉膨胀起来堵得蛤嘴越来越厚,来回刮得龟沟越来
  越紧,忽听细细娇叫,见茎根落上丝丝缕缕混着血丝的白油,心知秀凤已美,便
  将她再次放倒,暗暗加了一股狠劲儿,抽插得有如小鸡叨米,粗喘道:「叫得好
  听,再叫几声……让爷好好……听听。」
  秀凤身下一片火烫,迷迷糊糊丢了第一次,好容易找到魂儿回来,哀飞一个
  媚眼儿,成了一坨又苦又乐的软肉,随着好似没有尽头的折磨,阵阵酥酸在麻痛
  中再次泛起,渐渐再次聚到了一块儿。
  虚竹看着又一大股油汁吱吱被粗茎挤了出来,泄意顿不可抑,猛力一冲,茎
  根狠狠塞了进去,顶得池底深深凹陷。
  秀凤呲牙咧嘴一声哀叫,心肝都似被捣碎,接着温热蔓延开来,腹中登时暖
  暖麻麻。
  虚竹歇在秀凤身上,笑道:「起初还以为你不喜出声呢。」说完见秀凤紧紧
  抿上嘴,觉其既可爱又好笑,两根手指伸进嫩蛤,搅动着指尖一探,拿住了浅花
  心儿,笑道:「你怎夹住爷的手不放哩。」
  秀凤惊哼蜷缩双腿,嗫嚅:「爷……里面脏……」
  虚竹嘿嘿笑道:「不脏,不脏,你自己闻闻。」抽出手指凑到秀凤鼻前,油
  油腻腻涂了她一唇,然后支起身将她扶起来。
  秀凤被虚竹教着,两只小手乖乖捧起那团沉甸甸丑物,怯生生叼来含去,但
  虚竹故意晃来晃去,她虽羞极,但不得不一次次拿正茎头,一次次凑唇去捉,突
  觉手里爆挺滚烫,张口吃了一惊,精珠打了满脸,几颗落去了喉咙里,接着再次
  迎来狂风暴雨,此时已不再惧怕,松心由着老爷折腾。
  虚竹使出半吊子神功,弄得自己气喘吁吁,照旧麻木了鸡巴,但他今晚心情
  激荡,不筋疲力尽就不肯罢休。
  秀凤苦苦挨受,活不了似得呃呃急喘,浑身冒着热气像出锅的藕粉,最后酥
  麻泄尽,只剩个丝丝疼痛,连带整个小腹都疼得厉害,不由仰起通红汗脸,紧咬
  贝齿痛泣不已。
  虚竹见此决定偃旗息鼓,刺到深处再运了一回儿神功。
  秀凤尖唤一声:「娘啊——!」剧烈抖个不住。
  虚竹慌忙抽出来,仰在床上收敛心神,歇过半晌,鸡巴蔫了下去,但肥软的
  茎头仍见一片血红。
  一夜过后,窗外大白。
  虚竹一睁眼便想到今日和白猪约好继续查抄太师府,下地穿衣,出门正遇上
  双儿从隔壁出来。
  双儿端个水盆,一见到他,吓了一跳,慌张躲回。
  虚竹哼哼一笑,想双儿必听到了昨夜动静,其实他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昨晚双儿既不敢插上门闩,也不敢脱衣睡下,心里像长了乱草,直到半夜听
  见隔壁传来虚竹的说话声,才插上门闩合衣上床,蒙上被子堵了耳朵,间或听见
  一两声尖声娇叫,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却睡得不沉不实,清晨发现臀下粘粘
  津津得凉湿了好大一片,惊骇半晌,心尖儿慌得直抖,刚才她盆里端得就是刚刚
  换下来的贴身小裤。
  虚竹下楼见院子里熙熙攘攘,门外停了满载物品的几辆大车,原来是水月洞
  天的家妓们到了,他重赏了亲兵,让他们仍去归原来部属。
  花姐手忙脚乱,叫苦说轩内已经安排不下这多人等。
  虚竹凝神想了想,叫花姐使用亲兵押回来的金银,另外购置一所别院,仍然
  叫做水月洞天,将尼姑、道姑还有家妓们,连同沁香鹤仙一同安排进去,统交给
  尤三姐管理。
  花姐犹豫道:「再开一处自然好,但那三个走了,这里生意大受影响。秀凤
  用心养养,倒也不差,调教好了必然招风得紧,不知东家什么意思?」
  虚竹沉吟道:「等她养好了再说,现下也不用太难为,不在乎多花银子,还
  愁买不来红牌?」
  花姐欣然称是,虚竹却由话头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处境,问有没有人上门来找
  过自己,听花姐回道没有,他心里又生出几分郁闷。
  午后,虚竹到太师府和白猪继续清点财物,在清单上该划去的划去,又从地
  洞宝库中私留些玉马珍珠之类,做好猫腻以后,二人进宫复命。
  哲宗听查出来三百多万两银子,顿足大骂,说孟珍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搜刮
  了许多民脂民膏。
  虚竹十分不安,心想:「岂止这些,漏了大半实物不说,还有一个『一』字
  已给二一添作五了。」
  此时见龙颜大怒,不敢出口请求去孟家山庄,但又不得不说,因为过了四十
  九天,肚中毒药便要发作了,于是鼓足勇气,小心回禀道:「陛下,臣想回应天
  府……」
  哲宗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凡事都要讲规矩,不可再散
  漫,安顿好府邸,三日以后按时早朝,莫在众臣前给朕丢脸。」
  虚竹只得诺诺而退,愁眉苦脸出宫上了车轿,心道:「三日后,皇上再不准
  假,我也顾不得许多了,保住小命要紧,这样一来,皇上必然不高兴,我不如趁
  机溜之大吉,有了五十万两,到别处再开家大妓院。」
  正思忖间,车轿停了,眼前却是太师府,门前多了四个带刀护卫,高高的额
  匾也换成了金灿灿的「将军府」
  字样,这才想起现下这里已是自己府邸,难怪轿子抬到了这里。
  虚竹被护卫恭迎入府,前院安静无人,后院见着几个老妈子杂役,或是打扫
  庭院,或是端着盘碟走动,见他都躬身肃立,十分恭敬,原来白猪不仅将她们都
  放了回来,而且卖了一个人情,道是因了段大将军的怜悯施恩,才格外免了她们
  的牵连之罪,这些人自然感激不尽。
  虚竹慢慢踱去园子尽头,抬眼望去,月朗星稀,一泓湖水,令人心旷神怡,
  不由生出几分感叹,梦中没敢想过的此刻都拥有了,但五毒教的纠缠,还有皇宫
  里的寒气,另外也有对李秋水的恐惧,令他不能志得意满,甚至隐约觉得,不如
  小时在名剑山庄里的无忧无虑,更不比蝴蝶谷中的安心随意。
  虚竹深叹一声,突听水声响动,远方岸边的花丛中忽喇一声,一叶扁舟影影
  绰绰,从夜色氤氲中飘了出来。一个女子持桨荡舟,身影窈窕袅娜,浓雾中远远
  看去,娉娉婷婷,如海棠临水。
  那船慢慢荡近,虚竹心中随之一荡,见这荡桨的女子便是薛宝琴,装束不同
  以往,此时散发披肩,头戴银白抹额,一袭绣金白衣,脖颈和手臂间露出皓如白
  雪的肌肤,月光一映,晶莹生华。
  船到亭前,薛宝琴停浆,眼神似哀似怨,含羞娇声:「大人,请上船,如此
  良辰美景,奴家陪大人游湖赏月,好不好?」
  虚竹怔怔登上船头,见薛宝琴突然巧笑嫣然,不禁大为诧异。
  薛宝琴腰肢微摇,手中船桨轻轻撑了几下,把船慢慢驶离岸边,然后舒雅坐
  在船尾,让舟自行顺流滑动,她拿起一个盛满花朵的竹篓,缓缓把花朵一个个散
  落湖面,衣裙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掉在她影上,如娇花照水,弱柳扶风,此
  情此境,非复人间。
  待到篓内花尽,薛宝琴望着水波流红,莺声轻唱:「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
  深处。尘缘相误,无计花间住。烟水茫茫,千里斜阳暮。山无数,乱红如雨,不
  记来时路。」
  此时,夜湖微有凉意,风中花香阵阵,薛宝琴唱毕,虚竹方如梦初醒,拍掌
  笑道:「听着你的歌声,嗅着满湖的香气,我真的要醉了,但不知这是你身上的
  香,还是岸上的花香?」
  薛宝琴含羞一笑:「今日冒昧相邀,还望大人莫要生气。」
  虚竹呵呵傻笑:「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会生气?」
  薛宝琴的声音转悲道:「大人既然不怪,奴家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能否答
  应?」
  虚竹连连点头:「答应,答应,什么都答应!」
  薛宝琴叹了一声,低头道:「奴家人丁少寡,只余一个哥哥,小婢袭人已怀
  了薛家骨血,祈求大人成全,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虚竹眼中赏着佳人,耳中听着软语,销魂之时,连连应承,可全然不知自己
  在说什么。
  薛宝琴双眸灿烂如星,含泪拜倒,嘤嘤道:「谢大人恩德!」
  虚竹猛然回过味儿来,扶着船舷慌忙凑过去,惊道:「你们这就要走么?」
  他到薛宝琴身边,薛宝琴已躬躯拜了三拜,雪面滑泪,仰脸泣道:「若大人
  不弃,奴家愿伺候左右。」
  虚竹闻言心花怒放,见佳人凝鼻脂颌,噙泪娇羞,端地动人无比,轻轻揽在
  怀里,又觉丰之无余,柔之无骨,迷迷糊糊低头吻去,登时浓香满口,在波光月
  影中,似梦非梦,昏昏然不知身在何处。
  小舟渐渐摇晃起来,越晃越厉害,薛宝琴轻叫一声。
  虚竹清醒过来,见佳人罗裳半解,酥胸半露,春眼雾蒙蒙得睁不开,从她股
  间抽出湿漉漉的手指,伸进嘴里舔了舔,品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滑甜。
  薛宝琴羞柔无限,贴上虚竹脸颊,似吻非吻,道:「晚秋天凉,我陪大人回
  房,好么?」
  虚竹恍惚应了一声,又怅又喜,见不知什么时候,小舟早已飘回岸边,在薛
  宝琴指引下,到了一个竹木掩映,池水环绕的大屋前。
  一个嬷嬷开了门,引他进入情致古朴的小花厅,一大二小三张桌子,桌旁各
  有两把椅子,墙上挂着字画;
  再往里去,一扇整块玉石雕成的芙蓉画屏,转后的大花厅内安置着紫檀桌椅
  和紫砂茶具,墙角放着珊瑚怪石,石间大小不一的琉璃玉缸,游着五彩斑斓说不
  出名目的彩鱼。
  这时,左右侧间里鱼贯走出几个小丫头,燃着了玉架上的红绸灯笼,里里外
  外通亮起来。
  过了这个大花厅,又是一个小花厅,四壁莹白,皆用玉石镶砌,矮几上摆放
  着木琴玉棋,周围十几盆兰花;四角燃着香炉,东西两边各置有一间厢房,玉石
  砌成的圆门俱用珍珠串成的帘帐挡住。
  嬷嬷引着虚竹在东西厢房各转了一圈,西厢房宽大幽深,十几张床俱垂有纱
  帐,是随房丫头和嬷嬷们的住处,门内左右又伸出两个小间,左面是五谷轮回之
  所,安置着四个大小不一的青瓷便桶和几个形状不一的白瓷痰盂;右面那间香气
  氤氲,置有大小两个香木浴桶和一方白石砌成的圆形水池,水池周围十几丈,池
  边镶着三阶玉台,水面散着鲜红花瓣。
  东厢房的珠帘里一左一右两张镏金绣床,床边各跪着一个面皮白净的中年嬷
  嬷,只穿了件贴身里衣,两张床后是层叠纱幔,穿过这些浓香盈鼻的纱幔,便到
  了珠光宝气的主人卧房,地上铺着雪豹皮,迎面是蒙着孔雀翎的贵妃椅,椅边是
  梳妆台和大铜镜,镜子对面是镶着精美焚香炉的宽大卧床。
  虚竹边走边心跳不已,不住暗自称奇:「这老贼真是会享福,平常人哪里敢
  想在这地方睡上一觉。」
  引路那个嬷嬷躬身道:「老爷,奉宝姑娘吩咐,所有被褥重新换过,也重新
  熏了香,请老爷安歇。」说完低头退出。
  纱幔撩动,进来那两个只着肚兜的嬷嬷,双手捧着崭新的小衣小裤。
  虚竹盯住她们圆滚滚的奶子,心道:「难不成是平日陪孟太师睡觉的?虽然
  生的丰满白净,但比起薛家母女可差得远了。」
  这两个嬷嬷除尽虚竹衣服至一丝不挂,虚竹居然脸红了,而两个嬷嬷丝毫不
  避讳,一个嬷嬷把衣服整整齐齐叠好端了出去,另一个嬷嬷轻轻捏起已经发硬的
  肥大之物,给他换上了小裤,然后扶他坐在床上,问道:「老爷要烫脚吗?」见
  他摇摇头,又问道:「老爷坐着喝,还是躺下喝?」
  虚竹随口道:「还是坐着喝好。」盯着嬷嬷退出去,不由松了口气,眼瞧着
  裤裆高突一块,正想开口唤宝琴,却见那两个嬷嬷又进来了,其中一个端着一碗
  白汁,喂到他嘴边。
  虚竹喝了一口,满口腥甜,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羊奶么?」
  一个嬷嬷用香巾给他抹抹嘴角。
  另一个嬷嬷接过碗去,低头说道:「回老爷,这是……奴婢两个……新出的
  奶。」
  虚竹瞪目一惊,不敢再说话,被她们两个小心扶上床。
  嬷嬷给他拉拉被子,正正枕头,退出去时逐个熄了里外的灯。
  虚竹睁大双眼,突地享受如此富贵,不由拘谨之极,忽听得轻柔琴声,琴声
  甫起,珠飞玉鸣,转而低沉缠绵,催人入眠。
  虚竹立觉心境平和,如水止波,怯声问道:「宝琴么,这是什么曲子?」
  黑暗深处传来薛宝琴的轻声:「这是《清心普善咒》,大人喜欢听么?」
  虚竹嗅着腻腻香气,但觉浑身松软,喃喃道:「喜欢……接着弹吧。」说着
  眼皮发沉,不知不觉坠入甜乡。
  第五十五回同鹊惊鸳帐
  第二日,虚竹更加体会到富贵之极的好处,穿衣洗脸漱口,一举一动皆有人
  服侍,下人们个个行动轻柔,低头垂目,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吃饭时
  他眼光扫向哪里,便有勺筷喂进嘴里,每一口都有香巾抹嘴,饭后出恭也有丫头
  替他擦屁股。
  虚竹起初大得其乐,渐渐觉得无趣,越来越不自在,直到看见薛宝琴袅袅娜
  挪走来,才喜笑颜开。
  薛宝琴到了近前,规规矩矩行个礼,小心翼翼奉上茶。
  虚竹接过茶盅,徐徐抿了一口,笑道:「我还是喜欢你昨晚那样。」
  薛宝琴晕了玉脸,慌张瞧了瞧旁边的小丫头。
  虚竹挥手叫下人们全退了出去,薛宝琴见此神色紧张起来,虚竹自己反倒大
  松一口气,伸手抓过一块鸡腿,甩开了腮帮子,吃完用桌布抹抹嘴擦擦手,端起
  茶壶对嘴喝个痛快,然后拉过薛宝琴道:「你也是熟透的桃子,哈哈!滚都滚到
  一块儿了,跟我还用那么客气么?」
  薛宝琴眼圈忽红了,低头道:「大人嫌奴家,是么?」
  虚竹愣道:「嫌你?你说我嫌弃你?哈!能得到你,我做梦也想不到!」
  薛宝琴流下泪来,泪珠在她滑脸停不住,片刻间梨花带雨,幽幽道:「我自
  小被母亲教习相夫教子,到头来却受人讥讽。」
  虚竹握住她冰凉的一双手,吃惊道:「你道我在讥讽你么?你不知,我平生
  最恨受人讥讽,自不会去讥讽别人,我适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不信我就真个娶了
  你,你说好不好?」
  薛宝琴自是不信,没有应声,轻轻抹去了粉腮上的晶莹。
  虚竹确是随口一说,但说完后周身暖洋洋的,看着薛宝琴温婉似水,心里不
  禁一动,认真道:「两番比棋招亲,你我姻缘注定,咱们今晚就成亲。」
  薛宝琴听他不似调笑,半信半疑,抬眼吃惊道:「奴家不敢多奢望,只要大
  人救出我哥哥,奴家母女也感激不尽了。」
  虚竹闻言豪气陡生,他平生难得为自己决定一件大事,当即端坐道:「成亲
  以后,如果姨妈愿意,我送她回贵阳老家享清福,留下你天天给我弹琴,那个什
  么咒很好听,但我更喜见你笑,你现下笑一笑,好不好?」
  薛宝琴大为心慌,蚊子似地嗫嚅一声,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虚竹欣喜万分,扶起雪脸,见美目婆娑,双颊赤红,艳丽不可方物,登时再
  也端坐不住,将她揽在怀里,吻了下去。
  薛宝琴娇婉承受,心里纷乱之极,通通乱跳,这时丫头来报,说是一个自称
  花姐的正候在门外。
  虚竹放开薛宝琴,喘息道:「你回去准备,我们今晚就成亲。」
  薛宝琴浑身僵住,脸上一下失了血色。
  虚竹去到门口迎来花姐和双儿。
  花姐见到园内景致,边走边惊羡不已:「难怪东家舍不得回去,这新住处连
  皇宫也没得比。」
  虚竹领她们回到自己香喷喷的温柔窝,叫来那两个嬷嬷,说自己不喜欢喝旁
  人剩下的奶,令她们迁走,吩咐双儿住进来。
  双儿有心,到处转了一圈后,悄悄在西厢为自己加了一个床,宁愿与丫头们
  住在一起,也不敢挨着虚竹的卧房。
  中饭间,三人围桌而坐,每人身边立着两个丫头拿银筷银匙伺候。
  双儿和花姐面露尴尬,尽管饭菜难得一见的精致,也吃得不香不臭。
  虚竹暗暗忍了一会儿,哈哈大笑,挥手将丫头们都撵了出去,叫道:「你们
  自己随意吃吧。」
  花姐和双儿即刻放松了心情,花姐夹了满筷柳芽鸭脯,边嚼边笑:「以前见
  贵妃也是如此吃法,表情总是严肃,今儿才知她吃得十分不爽哩。」
  虚竹呼噜呼噜吃尽一碗,筷子往桌上一撂,宣布今晚娶位夫人。
  花姐见他折腾惯了,未往心里去,边吃边问新夫人是谁,听他有名有姓地说
  出来,深觉不可思议,双儿有几分信了,忙道:「恭喜公子!」
  花姐瞠目叫道:「怎不事先露点消息,叫我们怎来得及准备。」
  虚竹微一沉吟,道:「不用准备什么,薛家的事儿现在不好大肆声张,悄悄
  办了就是,依我看,拜天地也免了罢。」
  花姐又狐疑起来,问道:「爷当真不是开玩笑?」
  虚竹呵呵一笑:「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几年前她比棋招亲招了我,昨天我比
  棋招亲招了她,再说我如今有了这样一份大家当,若没个正经夫人放在屋里也太
  不像样,双儿本来合适,但我身边每时每刻离不了她,等找回了阿朱,接回了菱
  儿,大伙儿再正儿八经一同拜天地。」
  双儿听他这番话,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却不知如何开口推辞。
  花姐终于确信,笑道:「不论是不是正儿八经,东家请客总不能免,好歹让
  我们随东家乐呵乐呵。」
  虚竹拍手叫道:「当然!我就是想要个彩头儿,你回头吩咐下去,众家姐妹
  都来热闹热闹。」
  午后,虚竹随花姐回到玉花轩,见一些人忙碌着搬东西。花姐已在另外一条
  街盘下相邻的两家客栈,准备改建成水月洞天。
  虚竹去瞧了瞧,没有玉花轩那般华丽,但房间足够多,五六十间客房,还有
  一处僻静小院,正好安置尼姑道姑。
  花姐道:「把人都安置过来,先立起牌子开张,姑娘们闲睡一天便白扔了一
  天银子,以后再慢慢修饰不迟。」
  虚竹再回玉花轩,白猪早候在此,亲自送来一个精美的金匣子,其内厚厚的
  一大叠银票。虚竹谢过后说起薛蟠之事,见白猪有些犹豫,便从那叠银票中抽出
  几张递过去。
  白猪将银票推回,笑道:「兄弟这不是骂哥哥么。」然后嘱咐道:「我安排
  人在册上顶替,只是绝不可张扬,待风头过去也就无妨了。」
  虚竹应允着再次谢过,待白猪走后,拿着金匣子回到将军府,偷偷打开书房
  地洞,用匕首在洞壁挖一窟窿,将金匣藏了进去,心道:「这里刚刚搜过,不会
  有人想到里面藏着巨额银票。这么多的银子,我后半辈子足够用了,何况我妓院
  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连分号都开了,可眼下非得先想办法摆脱五毒教,不然有
  命挣钱,无命花钱,岂不亏大了。」
  黄昏时分,将军府后园架起了张灯结彩的花棚,摆了几十桌酒席。花姐带着
  玉花轩的一干姑娘,尤三姐带着水月洞天的一干姑娘,花枝招展进园来。
  众女欢笑嘻闹,独有秀凤不大合群,躲在角落里东张西望,半是好奇半是惊
  慌,时不时偷瞧虚竹一眼。
  尤三姐走来走去,在人群中最为夺目,浓妆丽服,光彩惊艳,耳边当啷着一
  对大耳环,嘻笑薄嗔,癫狂毕露。
  虚竹瞧着刺痒不住,真正体会出花姐所说「活宝」的含义,待尤三姐前来敬
  酒,抱住笑道:「今天不许你接生意,谁上你的身,我就去了他的根。」
  尤三姐抬股坐上他腿,嘴对嘴喂了他一口酒,然后摸向他裆底,两指拿住巧
  劲儿一捏,半媚半嗔道:「能入本姑娘眼儿的并不多,偏巧看中这根了,爷在新
  人身上留半截儿,夜里给本姑娘敬来。」
  虚竹受她这一捏,身子顿翅了半边,正要继续纠缠,尤三姐却跳了出去。
  众姑娘过来轮番敬酒,虚竹正喝得高兴,双儿往他手中塞个杯子,虚竹疑惑
  地浅口一尝,杯里已经换成了水。
  双儿轻道:「公子莫像往日那样醉了。」
  虚竹笑着点头:「我听好双儿的,你送公子入洞房。」
  当下饮尽杯中水,起身大叫:「姐妹们务必尽兴,来日我挨个谢过。」叫完
  弯腿作势,屁股前后一耸,做了一个下流动作。
  众女大笑,知他说的「谢」意指那个「泄」,七嘴八舌打着荤趣。
  虚竹拉着双儿边走边问:「公子娶亲,你喜不喜欢?」
  双儿莞尔一笑:「无论公子娶了谁,我都像服侍公子一样服侍新夫人。」
  虚竹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我娶的夫人多了,还不把你累坏了。」
  双儿认真道:「那是双儿本分,多累都是应该的。」
  虚竹停下脚步,盯住双儿,嘻嘻笑道:「你不嫌累,我却不舍得,我就是娶
  了十个八个公主,也单单让你服侍我一个。」
  双儿红了脸:「等公子夫人多了,服侍公子的人也多了,到时只怕双儿靠不
  上边儿了。」
  虚竹收了笑容:「休想偷懒!我不要其她人服侍,就要你,还有阿朱,对了
  还有香菱,她年纪虽小,却比你们两个都乖,你什么时候脱了身上刺甲,我才真
  正心喜呢。」说完哎呀一声大叫,双儿以为他让软猥甲扎了,慌张抬头,却被他
  捉住了嘴。
  虚竹一吻之后,哈哈笑着走向自己那间大屋,进得东厢房,见里外俱被喜烛
  照得红堂堂的,丫头嬷嬷早都躲了出去。卧房床头坐着身着喜衣、蒙着红头巾的
  新娘子,粉红床纱遮上了一大半,床前长长的凳几上摆着一张琴,墙边梳妆台上
  多了玉簪铜镜,想来都是薛宝琴闺中之物。
  虚竹笑嘻嘻上前掀开新娘子的红头巾,猛然一哆嗦,眼前这个新娘子右目红
  肿细长,左目却睁得溜圆,鼻子扭曲,嘴角下斜,面貌极是怕人,惊得虚竹叫了
  一声,向后连退几步,酒也吓得醒了。
  这个假新娘子双袖一扬,激荡起一股暗风,红烛登时都灭了,黑暗中只有一
  抹月辉,正映着床前矮几上那张琴。
  虚竹一见那张琴,周身顿生一个寒噤,见琴身泛出半透明的青黑色,两端翘
  起,一端雕成凤头,一端雕成凤尾,不正是曾让他惊魂一场的天魔琴!
  虚竹大惊失色,知道这琴十分邪门,纵身向前抢去,双掌一触,觉出琴身温
  润坚硬,与拢翠庵石室里的地魔箫是同一材质。天魔琴在手,始稍心安,不料刚
  把琴托起在胸前,听得「嘣——!」一声,一根琴弦弹了回来,原来那假新娘子
  躲在暗处,早拉好琴弦候着了。
  虚竹毫无防备,胸口受到利刺般的重击,扔了琴,捂着胸口便逃,转身却见
  那张丑陋的鬼脸近在咫尺,这一瞬间功夫,她居然到了自己身后。
  虚竹忽下惊血上涌,向旁侧了一步,踏出凌波微步往门口溜。但那鬼脸好像
  事先知道一样,总先一步挡在面前,如影随行,形同鬼魅。这是虚竹自学会凌波
  微步以来,从未遇见的怪事,稍一停步,便觉几股暗风同时袭来,更见两只手指
  迅疾插向脸部,指风刺得双眼针扎般得疼痛。
  二人距离既近,暗风又疾,虚竹避无可避,心急之下乾坤大挪移再次显出自
  发的神妙,电光雷火间他的身体不觉变了形,匪夷所思扭成了麻绳状,堪堪把几
  股暗风和手指都躲了去。
  那鬼脸见状似乎一怔。虚竹趁机运力击出双掌,正推在鬼脸前胸,却觉柔软
  如棉,深深陷入棉底接实处,陡地传来一股吸力把他掌力引导着,嗖得一下不知
  串到何处去了,而他双掌却被牢牢吸住,一时竟收不回来,接着腿膝处一麻,手
  掌收了回来,双腿却已无力站立。
  那鬼脸弓着身子咳嗽几声,显是受了虚竹一掌也很辛苦,沙哑道:「小小年
  纪,竟有如此本事,老身几乎奈何不得你!」
  虚竹惊骇之极,听出这鬼脸正是上回在山洞里与自己相斗的白衣女子,连连
  惊叫:「你是谁?要干什么?」
  鬼脸再咳嗽几声,向自己手心吐了一口,伸手向虚竹凌空晃了几晃。
  虚竹觉身上几下冰凉刺痛,随即消失无踪,不敢再出声,心里吃惊:「这是
  什么妖术?」
  鬼脸点燃墙角红烛,盘坐在地,双手抱膝,手指勾成圆圈儿,片刻后突瞪圆
  了双目,精光四射,全身冒出一股迅急气雾,将身上红衣震了粉碎,露出的白衣
  却丝毫无损,开口问道:「无涯子是你什么人?」
  虚竹发了一愣,惊叫:「什么无涯子,我不认识。」
  鬼脸怒道:「胡说!不认识他,他的戒指怎在你身上?」
  虚竹恍然叫道:「你是问我师父么?这戒指……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鬼脸似乎有些诧异,冷笑道:「你师父?呵呵,那老鬼真是老糊涂了,他对
  得起天山派么。他如今躲在哪里?」
  虚竹结巴道:「你问他……他老人家么,他……他死了。」
  鬼脸低叫一声:「死了?」连连追问:「你说他死了?他如何死了?」
  虚竹一面揣度鬼脸神色,一面将那日情形说了大概。
  鬼脸沉默一会儿,哑声问道:「他死前说了什么没有?」声音有些哽咽,似
  乎很是难过。
  虚竹心里稍稍有了底,回道:「他……让我为他报仇。」
  鬼脸接着再问:「他还说了什么?」
  虚竹想了想,道:「他还让我去找他夫人,一起为他报仇。」
  鬼脸忽然叹了一声:「死老鬼!死了才想到我!」
  虚竹闻言一惊,大叫:「你……你是他夫人?」
  鬼脸怒喝:「住口!你既做了他徒弟,怎不叫他师父?」
  虚竹忙道:「我……我师父不让我轻易提起他,他老人家对我恩重似海,我
  心里每时每刻都念着师父他老人家。」
  鬼脸闭上眼不再说话,过了半晌才张开怪眼,手臂微微一抬。
  虚竹觉身上穴道一通,一骨碌爬起,磕头道:「弟子拜见师母!」
  鬼脸闭目不理不睬。虚竹跪着再道:「师母,你名字叫做白素素吧,师父去
  世前与我说了师母的事,说是对你不起。」
  鬼脸不动声色,但衣袖微微颤抖,显是内心激动。
  虚竹偷眼瞧瞧她,暗道:「难怪林浩南喜欢李秋水而不喜欢她,相貌着实相
  差得天壤之别。」
  他跪着不敢起身,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再开口道:「上次不知是师母,弟子
  得罪了。」
  白素素终于睁开双目,哼道:「我当日功力未复,但若不是看在这戒指的份
  儿上,早就废了你。」
  虚竹听了一想,觉得奇怪:「这戒指我只戴过几回,她怎么看见了。」便问
  道:「师母什么时候来的?」
  白素素冷道:「从应天府到这里,我盯着你已有段日子了。」
  虚竹寻思着一惊:「原来在孟家山庄几次看见的神秘影子是她!」忽听白素
  素问道:「那宝藏的地方打探清楚了?」
  虚竹不敢隐瞒,老实答道:「宝藏就在拢翠庵下面,但庵里住着李梦如,很
  是凶恶,弟子差点被她害死,因此一直不敢妄动。」
  白素素微微惊讶:「那贼婆手下还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虚竹点头道:「是的,不过她现下被名剑山庄的石庄主弄瞎了。」
  白素素沉默片刻,哼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挺身立起,再道:「我去
  摸摸她底,你随后赶去,宝藏到手后和老贼婆算算总账。」
  虚竹惊慌站起,嗫嚅道:「师母,这个……宝藏……可不可先借弟子,五毒
  教要挟弟子,若不应付他们,弟子性命不保。」
  白素素目光顿长,连连怪笑:「五毒教?再好不过,先跟贼婆算完帐,后收
  拾他们。我刚才在你身上下了生死符,一月后见不到我,哼哼!」
  虚竹张口结舌,心想:「这个生死符让许多人闻风丧胆,自是厉害无比,她
  又是如何给我下的?听来不像吓我。」眼见白素素夹起天魔琴抬脚便走,慌忙跪
  下求道:「师母,求您看在师父他老人家份上,饶了弟子吧。」
  白素素怒道:「你们臭男人都不可靠,那死鬼更不可靠,我就是看在那死鬼
  的份上,才给你下了生死符。」
  虚竹好生沮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白素素走到门口,突然停步又道:「新娘子给你好好放在床上,既然娶了人
  家,就要对人家一心一意,否则我轻饶不了你!」
  虚竹惊讶向床上看去,半掩的床帐里果然隐约躺着薛宝琴,他连连称是,心
  里不忿暗骂:「关你狗屁什么事?」忍不住多嘴道:「我用手段让她美了,她自
  然一心一意随我。」
  白素素嘿嘿阴笑:「难怪死老鬼挑你做徒弟!不过他没告诉你么?没有练成
  就别用那下流功夫,否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哼哼!」
  虚竹听她好像什么都清楚,急忙问道:「师母,什么叫做如火如冰?」
  白素素边走边冷笑:「你近来是不是胸口时常发闷?再用上几回,你自己去
  问你死鬼师父,何必问我。」
  第五十六回莲瓣纤纤颤
  白素素走后,虚竹解开薛宝琴穴道。
  薛宝琴醒转后见红妆撕裂在地,红巾也扔在一旁,不知发生了何事,惊骇瞧
  着虚竹,见他在床前走来走去,唉声叹气。
  虚竹心里正叫苦不迭:「肚中本有了两颗抽筋丸,如今又多了生死符,两头
  都要取那宝藏,看来这回真得在劫难逃。」
  他满脸愁容瞧瞧衣裳不整的薛宝钗,眼光不由一亮,万般无奈之下,转而依
  了本性,心道:「至少还有一月时间,明天再想不迟。」挨去薛宝琴坐下,将她
  搂在臂里,心里焦急烦躁,手上不觉多用了力。
  薛宝琴被他箍得娇哼一声,眼圈立时红了,想起哭别母亲时的情景:
  「儿啊,真真委屈了你。」
  「母亲休要伤心,孩儿的心早死了,今晚去后,薛家只当没了我这个人,母
  亲也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女儿。」
  虚竹见薛宝琴哀婉欲泣,哄她道:「你放心,如今成了一家人,我就算搭上
  性命,也要救你哥哥出来。」
  薛宝琴垂头轻泣几声,喃喃道:「不必这么说,你若为我哥哥而死,奴家也
  随你去好了。」
  虚竹心中一荡,贴上香唇,笑道:「那可不行,既然成了亲,娘子就得给我
  留个种,不然我才不舍命呢,你说好不好?」
  薛宝琴慌忙合上圆圆大眼,睫毛惊颤,似羞似怯好生媚人。
  虚竹吻着继续戏问,薛宝琴不得已启开檀口,蚊声哼道:「自然……好。」
  虚竹听了这句,再吸到她张口吐出的香甜,登时烈欲焚身。
  薛宝琴被扑在香床,柔若雪棉,不胜狂吻,唔道:「灯……熄灯……」
  虚竹正如狼似虎,吮着香舌,撕着香躯,哪里顾得上去熄什么灯,不料听薛
  宝琴接着求了一句:「好不好……郎君!」
  这一声郎君唤得虚竹愣了一下,随即心花怒放,欢喜之极,撮起嘴唇,运足
  底气,遥遥向红烛挨个吹去。
  薛宝琴眼中渐渐黑暗,心里所有念头也随之灰灭。
  虚竹在黑暗中边吻边摸,用手用舌细细赏玩薛宝琴各处,但觉丰腴的身子无
  处不滑,等到薛宝琴的脖颈和胸脯全被唾液粘湿,她已是不着寸缕,全身又酸又
  软,心里羞惊不已,迷迷糊糊,暗暗哭泣。
  她的乳头被一下一下轻咬,私处被一下一下揉捏,甚至屁眼的菊花也被一圈
  一圈抚摸,这里就是薛宝琴自己也从未像这样触过,孟太师每次都偷偷摸摸,她
  也总是不耐烦地催他轻声快点完事,哪有过现下这般任人恣意玩弄。
  虚竹玩弄至薛宝琴的腿根一片湿滑,便抱紧油腻玉臀,紧贴软嫩小腹,进去
  了柔软的娇躯内,顿时发觉薛宝琴的门户十分娇小,内径也十分狭紧,但肉壁却
  柔软之极。
  茎头稍稍用力,便挤得软烂狭窄的花径层层卷起,硕大茎头起初轻易陷了进
  去,但再要继续深入却是很难,前面挡着层层翻卷的花肉,慢慢弹压回来,虽然
  力弱却很柔韧,迫得虚竹只得持续用力,抓住茎根一股劲儿深送,软绵绵的花肉
  虽缩了回去,却层层叠叠挡住了狭窄的花径,越往深处,堆积得越厚实。
  薛宝琴娇柔承受,十分惊怕,已知虚竹的东西不同孟珍,前夜被他弄出好几
  滴新鲜的落红来,玉手不由推上虚竹肩膀,哀哼:「啊,疼了……!」
  虚竹耐住焦急,安慰道:「不怕,郎君慢慢来。」侧身抽出粗茎,换成手指
  摸索,惊奇发觉不仅肉壁异样得松弛柔软,肉径也异样得弯弯细细,如曲折的羊
  肠小道,心中顿有所悟:「怪不得她住的地方叫「曲径通幽」呢!」
  虚竹探索着薛宝琴的奇特,嘴上吻着丰软湿漉的香唇,忍了一会儿,再次翻
  身上马,这次不再硬生生得直顶,而是来回转着茎根,揉着劲儿往里送,就像上
  次强暴她那样,费了一番功夫,才将大半个粗茎塞了进去,外面只留着了手指捏
  住的那一截茎根。
  虚竹呼了口气,欠身抬起薛宝琴的两腿,准备尽情享受,狰狞的茎头被软绵
  花肉紧紧裹着,拖拽着花径挤向最深处,终于抵到了软烂火烫的花底,肥软的花
  心却羞答答得收缩躲避,挑逗得虚竹暴胀之极,恨不能将身子挤进去,耸臀往回
  收了收,闷力持续顶去,用力得直至双腿发抖,拼命要去接实,忽似将软烂花心
  挤碎,茎头落入了另一团火烫紧凑。
  薛宝琴轻叫一声,仿佛吃了一惊,蓦然张大双眼,而虚竹一路辛苦,在柔软
  弯曲的花径里反复开拓,早已如箭在弦,再受了突来火烫,便如那晚一样,不及
  尽情,一泄如注,尽管十分意犹未尽,但听了白素素的话,不敢轻易使出那要命
  的神功,挣扎着揉了两揉,只好任由层层花肉将疲软的茎身推了出来。
  虚竹抱着香喷喷的玉体,调笑几句后,一夜好睡。
  醒来见东窗射进的朝阳映得满室绯红,薛宝琴在他怀中安睡,脸色红润如抹
  了一层红油的凝脂,被下的胴体传来股股温香。
  虚竹睡意朦胧,也不由心醉神迷,指尖赏玩娇颜雪颈偷偷一吻,满齿香甜。
  薛宝琴蓦地惊醒,微微一挣,羞晕双颊,神态更是迷人。
  虚竹翻身抱住香躯,迷迷糊糊得一阵糅腻,待摸索在腿间玉缝,觉透出一股
  湿热,指头稍稍往里一探,薛宝琴便低低一声娇哼。
  虚竹听了这声娇哼,顿口干舌燥,休息了一夜,已恢复了龙马精神,于是嘻
  嘻笑着,低头钻进了被里,顺着滑腻之极的乳沟尝了下去。
  薛宝琴咬了咬唇,轻轻分开了双腿,叫他几下咬疼了,却蹙眉不敢发声。
  虚竹嗯嗯哼着,舔舔啃啃,舌尖舔着嫩极的玉腿内侧慢慢滑下去,滑到纤细
  圆润的小腿时,他已从被底钻了出去,心顿时跳得好快,见眼前那对小脚,白生
  生圆滚滚竟不足自己的巴掌大。
  对于女人的小脚,虚竹心目中最深刻的是阿朱,虽然只在曼陀山庄见过那么
  一回,但每当想起那时的情景,心里就是一动,阿朱那对沾着水滴的小脚,白白
  净净泛着青筋,指甲涂着红脂,如软玉雕成那般精致,而此刻眼前薛宝琴的小脚
  更加娇小,柔若无骨,白白胖胖,像两个藕粉馍馍。
  虚竹不禁疑惑问道:「你脚怎生得这么小?幼时缠过足么?」
  薛宝琴含羞点点头,原来大户人家向来有女子缠足的讲究,不像普通女子生
  着天足,地位低些的人家却也没有缠足的资格。近几十年来,世道纷乱不已,武
  风盛行,缠足的风俗渐渐没了,可巧让虚竹遇上了一个。
  虚竹喜形于色,把两只肉乎乎的小脚并排举到眼前,见十个胖胖的脚趾圆润
  如玉,雪白里透出粉红,在通红的光线下几乎透明,且传出一股淡淡清香,当下
  张嘴含住,但觉柔软温暖得叫人舍不得放口,每个轻轻咬过,其乐无穷,玩过这
  一只又去弄那一只,最后将两只小脚一同捂在唇上,心道:「难怪她走路总是颠
  着碎步,颤颤巍巍不疾不徐,原来是小脚丫走不快。」
  薛宝琴受不住他鼻息的痒,嗔他一眼,欲言又止,轻轻蹬了蹬腿。
  虚竹心里暗乐,越发在她脚心用舌尖转着圈。
  薛宝琴哼唧一声,把头埋在枕间,羞痒得玉体娇麻。
  虚竹见她羞态,心神皆醉,轻轻掀开被子,喷火的目珠顺着光滑白嫩的双腿
  向上瞧去,见丰乳蜂腰,凹凸有致,雪白中央涂着一抹浓黑,浑身丰腴却不稍显
  其肥,该丰的地方至丰,该瘦的地方至瘦,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人,望之即觉其
  酥。
  待轻轻分开玉腿,见那抹浓黑茂盛得竟比凤姐的还要浓靡淫艳,只是户门分
  外娇小,不同凤姐那样油汪汪外翻,而是高凸的两瓣紧紧并在一起,短短的肉缝
  又深又细,微微露出一点翘出的唇尖,在淫靡处藏着分外的矫情可爱。
  虚竹情不自禁大叹:「我的乖乖!」俯下头去,一口噙住了粉腻椒户。
  薛宝琴被他擒住双脚上下打量,已是羞不可抑,见他如此更是花容失色,高
  蜷双腿,惊慌失措,夹也不是,放也不是,心跳如小鹿,暗暗惊呼:「他怎么疯
  了一般?」随即恍惚想到:「他果真毫不嫌弃。」念及于此,心麻肉软,一丝力
  气也使不出,眯上美目,娇喘微微。
  虚竹此时却觉浑身充满了亢力,探舌吸吮,啧啧有声,努力分开花瓣,狗嗅
  似得连连吸气,细细捕捉略带膻腥的体香,待觉出蚌珠已经半露膨鼓,便起身将
  茎头压在湿蛤口,有了上两回的经验,开始耐心地浅进浅出,捏着茎根一点一点
  揉着转入,直至塞满整个花房。
  终于抵到池底后,虚竹抹抹额上细汗,徐徐抽插起来,轻搅凸起花心,不时
  用力一刺,随之惊喜发觉了妙处,软热的花心里居然洞中套洞,原以为已触到了
  池底,但用力挤开最后一层花肉,里面却又藏着一段幽深,仿佛一个火烫柔滑的
  荷包囊,那紧绷绷裹住茎头的滋味真真美极,而这才像是薛宝琴真正的花心。
  薛宝琴狭细的花径虽然十分蜿蜒曲折,但她好像最怕被采着这颗深藏起来的
  花心,只要茎头揉了进去,她便张开小嘴直哼哼,吃惊似得双目一张一合,膛道
  也随之收缩着舒展开来。
  虚竹惊异之后,匆忙发掘这段多出来的幽深,阴囊努力揉压耻骨,粗茎努力
  摇动花径,但这个隐秘荷囊藏得份外幽深,即便虚竹的大家伙如此粗长,也不能
  轻易擒到,非得停下来死命深揉才可,但只揉过几揉,薛宝琴便急喘出细声细气
  的娇声来。
  虚竹心里越发激荡:「千金小姐叫起床来也与众不同哩。」随着曲折的花径
  渐渐变成坦途,他开始得心应手,虽没用那神功,但他粗茎随着亢奋渐渐变得越
  发粗长,终得了彻底放纵,不仅柔软火烫的花心手到擒来,藏在花心后的神秘花
  囊也可以任意采摘。
  薛宝琴被他揉得每根骨头都软似化去,两只玉藕般的双臂不知不觉抱上虚竹
  脖颈,从来没有被这么深入过,那颗藏住的花心也首次被人蹂躏,酸、痒、麻、
  痛……种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使她倏忽迷蒙起来,呻吟着迎来臀间的一波痉挛,
  热乎乎的浆液抑制不住地涌了出去,从来没有这么多,从来没有这么热,她一时
  慌极,脱口哀求不已:
  「不要……啊啊……啊哈……停……停吧……啊……啊哈!」
  虚竹尽情弄了一阵,己觉忍个不住,哪里再堪她这惑人之极的娇叫,慌忙抽
  了出来,用心忍了忍泄意。
  花心得了空闲,吱吱挤出白花花的香液,薛宝琴随之缓过一口气来,可那方
  隐藏起来的荷囊似在祈求涨满,引得春心难受不已,情不自禁摇了一摇汗臀,刚
  好虚竹再进了来,细窄蜿蜒的花茎早变得湿滑通畅,薛宝琴顿感一阵难言的紧涨
  充实,令她甘美如饴欲罢不能,双手揪紧了褥单,仰头挺身绷直玉腿,两只金莲
  颤颤巍巍奋力拱起,越是受不住那种酸,越是离不开那股揪心的酸,叫她酸酸美
  美得直想将心摘了去,忽忍不住酸泣起来,在深闺大院虚度十九春秋,此际才深
  切体会到女人的酸酸甜甜。
  虚竹瞧着薛宝琴美极的娇泣不胜,亢奋之极地连连大耸,闷哼着:「郎君好
  不好?郎君好……不好?」
  薛宝琴喘不胜喘,血液尽涌粉脸,骨缝在酥,肌肤也在融化,不堪承受的花
  心眼儿突然一麻,让她浑身抖个激灵,挺腹贴向虚竹,双手死死抱住他肩背,颤
  音娇叫:「呜——!相……郎君——!」随着失声颤叫,深处的荷囊翕动几下,
  陡地也颤动起来,烫乎乎的浆汁麻了虚竹心尖,花径本就软烂幽细,此时簌簌纠
  结在一起,箍握得茎头更是爽不可言。
  虚竹紧紧挤住湿嗒嗒的绵厚花唇,双股痉挛好不销魂,而薛宝琴那乱颤乱吐
  的荷囊花心,未及吐尽囊中花液,便被滚烫茎头抖得乱跳,哪堪再有滚烫精珠打
  进来,登时丢得飘飘忽忽飞了春心。
  过了好一会儿,虚竹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用了一回半吊子神功,薛宝琴也悠
  悠回了魂儿,张眼瞧见他怪笑,遑遑然把脸藏在他怀里。
  虚竹咬着她耳朵:「这滋味……好不好?」
  薛宝琴从他怀里微微张开雾蒙蒙的春红双眸,似乎凝神想了想,忽然变得羞
  涩无比,又将红扑扑的脸藏了起来。
  虚竹抱紧她得意笑道:「娘子,还想不想?」薛宝琴哪里敢应声,可心里却
  有些跃跃欲试,那身心皆融的滋味从来没有尝过,也从来么有想过,越想越觉其
  惊心的美,正媚他一眼,见他笑嘻嘻再问:「我比那孟老贼怎样?」
  薛宝琴面色一怔,万料不到他说出这话来,吃惊、羞辱、愤恨一起涌来,纠
  得酸心一阵发痛。虚竹却笑着连连追问。薛宝琴脸上一红一白,咬着嘴唇,娇声
  恼道:「哼!解甲无早晚,竖旗有先后,门户方寸间,君君暗相媾。」
  这是前朝花蕊夫人的原话。那个花蕊夫人不仅绝色,还喜好采食牡丹,打球
  走马,伴着后蜀皇帝孟昶挖空心思找乐。后蜀投降后,宋太祖斥之秽乱宫廷,迷
  惑君主。
  花蕊夫人则当场回曰:「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
  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太祖大怒:「好个娇憨儿!」后抢入宫中叫几个侍婢抱了,上前弄得娇滴滴
  蹙额不胜,戏曰:「朕是男儿否?」
  花蕊夫人香息绵促再占一绝:「解甲无早晚,竖旗有先后,门户方寸间,君
  君暗相媾。」太祖亦怒亦喜,此后暗访方士房中术,彻夜雄采不已。
  这段典故因为涉及到太祖皇帝,因此鲜有流传,但薛宝琴自幼便被人说成是
  花蕊夫人转世,她自己也偷偷看过花蕊夫人的画像,画上美人的容貌体态确与自
  己相像,便暗地搜寻了很多关于花蕊夫人的传奇,初闻这段典故之时,羞得心头
  乱跳,不知不觉已深记于心,此时万分羞恼之下,不由脱口而出。
  虚竹不知这典故,但隐约猜出了意思,瞧着薛宝琴娇嗔羞恼,不禁也像太祖
  皇帝一样,心里亦怒亦喜,眼珠一转,翻身下地,把玉体津津的薛宝琴从床上高
  高抱起,笑道:「咱们去鸳鸯浴,洗洗方寸间,再来暗相媾。」
  薛宝琴慌张抱住虚竹脖颈:「休要这样……快放下……」此语未毕,骇然看
  到他背上十道惊心的指痕,一惊之后,回味起适才的酸酸甜甜,顿酥酥麻麻说不
  出话来,乱着娇心也是亦恼亦喜。
  丫头嬷嬷们见赤精精的主子抱着白生生的一个,横冲直撞走出来,俱目瞪口
  呆,张口失声,躲撞到一团才想起自己本份来,慌手慌脚,麻心麻肺,向浴间送
  去热水,不敢再瞧一眼,心里却念念不忘,尤其那个霎那入眼的黑大东西,沉甸
  甸浪荡在心里,荡得双脚不住发软。
  薛宝琴身上一凉,仓皇间已被抱了出去,只得捂脸紧紧藏在虚竹怀中,羞恼
  欲泣,无地自容,深恨:「这混人浑不知羞耻,当真无赖得紧!」
  虚竹抱她进了热气腾腾的水池,蜷腿坐下。薛宝琴抬眼见他一脸淫笑,低头
  又见他黑乎乎的东西在水底飘荡,只得无奈侧头闭眼,一手遮在胸前,一手捂住
  下体,惹得虚竹心神荡漾,心叹这便是人间尤物了,双手摸着玉腿、玉臀和软腰
  椒乳,最后停到蛤户,轻栊慢捻,爱抚那颗春豆。
  薛宝琴渐渐觉自己化在水中了,雪白胴体蒸腾出轻雾,如海棠春放,发出一
  声声细细娇吟,低若蚊声:「那里……好痒……不要弄了。」
  虚竹抬起玉颌,顿为之醉,见玉色红艳,迷眸朦朦胧胧,端地妩媚无匹,羞
  美无限,他轻吻道:「我天天给你这般洗,你喜不喜欢?」
  薛宝琴听他一问,迷迷糊糊点头,虽然羞极,但也暗涌欣喜,心想:「事已
  至此,无可奈何,便随他做无赖好了。」随即想象自己被抱出来时,那些丫头妈
  子们的表情,不禁扑哧轻笑。
  虚竹被她笑得更不胜其情,将雪躯扶到胯上,轻轻拍下,笑道:「来,让郎
  君好好媾你。」
  薛宝琴一脸赤红,柔柔扶住他双臂,在水中羞答答翘起玉臀。
  虚竹竖起茎头,微微撑进娇蛤,抱她一坐,「波——!」得挤了进去,然后
  缓缓摇晃茎根,慢慢荡开了蜿蜒花径。
  薛宝琴觉出大涨,越涨越深,不由紧张屏息,顺应着茎头扭臀摆胯,终于缓
  缓坐实,脸软软贴在他肩上,呼吸骤然急促,幽深花心已被采到。
  虚竹舔着她耳垂:「娘子,美了么?」
  薛宝琴绵绵嗯了一声,偷偷羞喜,浑圆俏乳不觉整个靠在了虚竹胸膛。
  虚竹扶紧柔腻无比的玉臀沟,茎囊摇磨又厚又软的蛤唇,忽冷不丁颠了一下
  玉股,鸡卵大的茎头便挤开了那层矜持花心,涨满了其后那一方神秘荷囊,他的
  指尖却也不觉钻入了被水煮松了的菊芯。
  薛宝琴正酥得张不开眼睛,陡然吃了一惊,娇呼:「不要……」
  虚竹喘笑道:「不要么?」说着将薛宝琴仰面放倒,让她双肘支住池壁,而
  他在池中站起,一臂拎起软腰,一臂抱紧软臀,二人的两团浓黑滴着水,随着粗
  茎进出,混在了一起。
  薛宝琴支不牢双肘,不得不努力挺直腰腹,双乳半露出水,两蓬雪白,两点
  嫣红,俱各涨挺起来,扑棱棱来回划着水花。如此一来,藏在幽深处的荷囊屡屡
  被采中,没受几下,便张开了湿红丰唇,娇吟不住。
  虚竹收敛心神,迫使曲折的花径扭结着让出一条坦途,绵软蜿蜒的幽径变得
  越来越通畅,飘出许多浆液,丝丝缕缕浮上水面。
  薛宝琴的脸蛋越来越红,倏忽间咬紧贝齿,面露酸楚不胜,不料花心突然得
  了一松,身子滑坐下了池壁,丝丝升起的魂儿将离未离,说不出的难忍,定神一
  瞧,骇然瞠目,见一条青筋暴露,弯翘昂首的黑红肉棒,正被虚竹扶着,呲牙咧
  嘴向她脸上凑来。
  薛宝琴的心登时突突直跳,既惊惧又疑惑,一时想不出它从何而来,粗大得
  不像生在人身上,不由注目去瞧湿嗒嗒黑毛间垂着两颗卵子的茎根,不妨被虚竹
  按住了螓首,这肉棒的巨头一下子分开了双唇,但觉硕大鼓胀,弹性十足,硬生
  生从贝齿间闯了进来,惊慌仰头缩舌之际,已觉舌尖被那肉棒歙合的小嘴儿咬了
  一口,可脑后就是池壁,再也躲不及,唔得一声口中塞满,登时气短心慌,鼓着
  红腮好不难受!
  虚竹却爽得啊啊大哼,觉得薛宝琴的贝齿先狠狠刮了一下茎头,接着不轻不
  重咬住了一圈茎沟,顿被刺激得腰间一酥,旋即见她傻呆呆叼着不敢动,便知她
  不通此道,此时已觉龟眼里溢了一些出来,忙从檀口抽出,抓着薛宝琴手臂让她
  转身扶住池壁,他用粗茎挑起圆润的玉臀,揉进去击得水花飞溅。
  薛宝琴柳眉紧蹙,贝牙紧咬,雪蛙似得趴在池面,欺霜赛雪的粉股晕起一圈
  圈白浪,已知腹内那东西的形状,尽管心惊,但觉飞快地搅在不胜酸软处,酸麻
  了五脏六腑,可偏偏叫人宁死不忍放弃,玉臀不由不拼命相抵。
  虚竹腮肉紧绷,面目狰狞,激射时嘶声大叫:「好娘子,你自己不填,相公
  替你补上。」急速抽动着到了最后一股,猛地停住,死命抵紧荷囊,灌注得薛宝
  琴娇容扭曲,丧魂落魄。
  二人瘫在一块相依相吻,直到池水凉了,虚竹再次抱着薛宝琴赤裸裸穿堂过
  室,回到卧房擦干身子,随便穿戴,坐到了小花厅。
  丫头嬷嬷们见二人终于穿上了衣服,连忙奉上水果茶点。
  薛宝琴慵懒不胜软在虚竹怀里,虚竹咬住一个葡萄送到她唇边,她含羞张口
  接了,虚竹接着说起贵阳比棋招亲之事,拿起一根香蕉向她裙下作势要插,薛宝
  琴裙下便是赤身,慌得连忙用手捂住腹底。
  虚竹抱紧她双腿,大笑:「你到底还是自己添了一眼,哈哈!」
  薛宝琴的手被自己双腿夹住,从腹底抽不出来,羞得眼圈都红了,满眶春泪
  暗暗心叹:「唉!果真世事如棋!自己一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得已自己作
  践自己,却不想这才真正做了一回女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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