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奇魄香魂(全文)-27
第六十七回冰火两重天
二人在荒山野岭走了几天,确信五毒教不再追赶,到一个村落偷抢了马车和
银子,上了官路往西南而行。
白素素躲在车厢里,嗓音一日日苍老,手脸肌肤却始终白嫩,只是那道伤疤
望之可怖。
这一路,虚竹习完天山派的四十九式入门招式,白素素又教了他每式的运气
方法,他没有内力,默默念习,有时看着白素素,心想:「她和李秋水都是凶巴
巴的老妖精,可李秋水比她顺眼得多,除非我那老鬼师父独独喜欢白虎,不然实
想不出他不移情别恋的理由。」
到了大理,白素素离开车子,令虚竹背着她又登上了山路,一面指路,一面
照旧给他输送内力,并传授了轻功法门。虚竹不再一味使用凌波微步,借用白素
素的内力使用逍遥轻功,觉得省力许多,翻山越岭走了两日,见到一座高耸入云
的山峰,攀上峰顶时,月亮已高挂中天,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
大至,抬头一看,月光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对面高崖
上直泻下来,声势好生骇人。
虚竹想起林浩南的临终嘱托,问道:「师母,师父曾提及大理无量山,难道
这里便是?」
白素素没有回答,目色忧郁,面泛激昂。
虚竹顺她目光再向对面看去,见瀑布之右一片如明镜的石壁光润如玉,料想
千万年前瀑布比今日更大,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才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
此平整,问道:「这……这便是无量玉璧么?」
不料刚一回头,见白素素眼中精光骤长,其身突然激发雄浑内力。
虚竹被震落山崖,大声惊叫,他失了武功,如何收势得住?身在半空,双手
乱挥,只盼抓到什么东西,腰后突被拉住,原来白素素随之跳了下来。深谷中云
雾弥漫,不容虚竹多思量,片刻间已到谷底。白素素向地上连挥两掌,反击出一
股掌风,二人稳稳立定。
虚竹走出几步,站直身子定定神,不禁心喝一声采,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
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离得瀑布注湖处十
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照出一个皎洁的圆月。
虚竹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水线直
通入腹,彻骨舒畅,抬头见月亮正圆,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镀了一层白银,眼光顺
着湖面一路伸展出去,突然之间全身一震,只见对面玉壁上赫然有个人影,大吃
一惊,跑回白素素身边,叫道:「师母,那里有人!」
白素素却不理睬。
虚竹急冲到湖边叫道:「师母快来看,人就在那里!」只见玉壁上的人影幌
动几下,却大了一些。他立定脚步,那人影也即不动,他凝神再次看去,便即省
悟:「是我自己的影子?」想明此节,哑然失笑,听白素素道声:「今夜在这里
歇息。」
他便美美躺在草地上,浸着皎洁月光,这一觉睡得甚酣,天明醒转见湖上幻
出一条艳丽无伦的长虹,一骨碌跳起,拍手叫道:「好美!」见崖壁尽是一株株
结实累累的野生果树,采下尝了一口,入口多汁,精神为之一振,一口气吃了十
来枚,听得声响,回头见白素素将一块岩石旁的蔓草葛藤尽数拉去,推出一个三
尺来高的洞穴。
他随白素素进得洞中,见一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
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但铜镜生满铜绿,桌面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
少年无人来此。
另有一室空空荡荡,只有一条长条青石床,床上铺了张草席,床前摆着一张
小小的木制摇篮,此外更无别物。
白素素扶着摇篮坐下,出神凝思,好似沉浸在往事中。
虚竹见室旁一条石级斜向上引,便跨步而上,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
隆水声,再行几十阶,水声已振耳欲聋,并有光亮透入,探头一眼望出,只吓得
心怦怦乱跳,见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
巍峨,冷风急遽吹进洞隙,虚竹不禁打个寒噤,忙原路返回。
白素素呆呆坐在摇篮旁,茫然瞧瞧走来的虚竹,突然惊醒,扬手要打,大怒
叫道:「滚!臭男人!谁让你跑到我这里来。」
虚竹惊慌逃出洞外,不知白素素何以突然发怒,沿湖踟蹰不已,想这破相的
老贼婆既凶且疯,若与她长久躲在这里,还不如趁早毒发身亡,好过日日担惊受
怕地活受罪,抬眼望去,见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隐在花树丛中,东南西北尽是
悬崖峭壁,仰望高崖,白雾封谷,别说人迹,连兽踪也无半点,唯闻一两声鸟啼
遥相和呼,他愁容满面,不由仰天长叹一声,忽见空中多了一团浓雾,须臾间到
了眼前,嗡嗡着呼啦散开,竟是数不清的蜜蜂。
虚竹捂着脑袋逃回洞中,关上岩石,慌慌张张道:「外面好多蜜蜂。」
白素素先似没有在意,忽惊道:「你被它们蛰了?」
虚竹瞧瞧自己手臂,欣然道:「那倒没有,幸我溜得快。」
白素素又问:「你以前曾被它们蛰过?」
虚竹听了不觉向脖后摸去,摸到那个肿块,愕道:「唉呦!在孟家地洞里被
什么叮了一下,怎么还没消肿?」
白素素急道:「过来,给我瞧瞧。」
虚竹走过去向她歪下脖子,正疑惑间,听得白素素怒哼一声,劈头盖脸给他
一巴掌,怒道:「怎不早说。」
虚竹眼冒金星,逃远几步,再听白素素叹道:「这是李秋水养的蜜蜂,她们
随着蜜蜂便会找到这里。」
虚竹惊得不顾疼痛,失色叫道:「师母,咱们快离开这里。」
白素素冷道:「这一天总要来的。」接着想了一会,伸手一指道:「你不是
想知道什么是如火如冰么,那里去吧。」
虚竹见她指着左侧一个月洞门,吃惊走过去,见月洞门内有一小门,伸手推
开,当即惊呼:「啊哟!」
眼前是个极小石室,正侧卧着一个宫装美女,虽仪态万方,却非活人,乃一
座白玉雕成的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披一件淡黄色绸衫,衫下露出半扇玉
乳,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似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
眼珠隐有光彩流转。待走到玉像身侧,发现她的头发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
松挽着一髻,脸上白玉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
虚竹情不自禁摸去玉像脸颈,触手温润,见她眼光竟已跟着转将过来,他吃
惊地侧头向右,但玉像的眼光似乎随着他移动,不论他侧向那一边,其眼始终瞧
着他,便似活了一般,眼光难以捉摸,似喜似爱,又似黯然神伤。
虚竹忽想起一个人来,痴痴瞧着玉人,越瞧越觉其与可卿神似,心中竟如着
了魔,鼻端隐隐闻到馥郁馨香,将玉像抱在怀里,在脸上小心亲了亲,轻轻剥落
一层黄衫,再吃一惊,见若冰若雪的两腿间,赫然露着一个幽深股洞。
此际传来白素素话音:「月如冰盘,日如火盖;如火如冰,抱日含月;冰火
相济,阴阳相合;日月同辉,天地同元;谓之合元大法。」
虚竹猜出白素素话意,惊奇疑惑着掏出鸡巴向股洞凑去,感到其内透出阵阵
寒气,突觉背上传来一股热力,便不费多想,借此外力运起了合元大法,涨茎暴
射着挤进了玉洞,不料玉体冰冷彻骨,滚热精珠瞬间凝成了颗颗冰粒,龟头也似
冻僵,大惊之下便要抽出,却觉白素素收回了遥空送来的内力,听她道:「此时
停功,内力再难复原,成与不成,看你自身造化了。」
虚竹闻言只得忍受极寒,觉恢复了一点内力,便自行运起合元大法,这一回
没有像往常那样激射,内力顺畅运过了会阴处,忙收拢气息汇入丹田,终于完整
运了一次小周天,如此几次已知诀窍,但觉玉体越来越冷,寒气透骨,似藏了厚
厚积冰,令他牙齿不由相击,格格作响,当下咬紧牙关,努力运转内力,冻茎连
同茎根没了知觉,四肢也冻得僵麻,周身好似变成了透明的冰块,只有挣扎着的
内力一遍一遍流过。
虚竹全神贯注于内力流转,默数到一百周后,渐渐忘却了酷寒,忽觉小腹丹
田处发热起来,而且越来越滚烫,好似体内多了一块越燃越烈的火炭,渐渐融化
了寒冷如冰的身体。
他对这种冷热相冲的感觉并不陌生,与当初寒痛发作的感觉很是相似,便毫
不犹豫地催动了乾坤大挪移,只觉内力嗖得经过会阴从龟头窜到玉体,带走了丹
田生出的热力,然后再从玉体内反注回来,待他继续不停地运行小周天,阳茎和
会阴便时寒时热,渐渐与玉人凝为了一体。
如此似觉非觉,虚竹已不知自己运过了多少遍小周天,突觉怀中发烫,冰冷
的玉像瞬间滚热起来,张眼一瞧,见玉像黑幽的眼眸变成了散乱的通红,其色可
怖,惊得他放手跳起,随即感到体力充沛无比,试着稍一运气,便觉出失去的内
力恢复如初,而且粗茎硬挺之极,收心静气也软不下去。
虚竹整理衣服,捂着裆里的硬直,神采奕奕走出小石室,却是一怔,见白素
素盘坐在石床上,闭眼坦胸,双手交捧双乳,正自左而右,自下而上,缓缓做着
圆周揉摩动作,两乳绵白酥圆,与她狰狞面容极不相称。
虚竹盯着那对白乳,吃惊心想:「养得白馒头似得又细又滑,难怪我在黑暗
中将她和香菱分不清,她现在摸来摸去做什么?莫不是见我练成了神功,老贼婆
动了色心?」这时见白素素张眼望来,登时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听道:「去
把那东西丢在湖里。」
虚竹抬头吃惊道:「师母是说那玉像么?做么丢了?」
白素素这时已合上衣襟,不耐烦地斥道:「它受了你一番糟蹋,须得在湖中
浸足百日,方可恢复原样。」说完唤道:「过来!」
虚竹心里又是一跳,走过去见白素素扬起手臂比划几下,道:「这是一门暗
器功夫,你用我在路上教你的运气方法,出去后用石子打落几只飞鸟,我们在这
里日子还长,不能总靠野果过活。」
虚竹答应一声,双手正尴尬捂着直愣愣的鸡巴,不方便依样比划,便将动作
认真记在心里,回身抱起玉像走出洞外,在湖边犹豫一会儿,将玉像沉到了冰冷
的湖水里,心里很是不舍,想着:「若有命出谷,必将玉人带出。」
他此时精气十足,感到呼吸分外舒爽,手舞足蹈练了一会那暗器功夫,然后
翻个跟斗跑跑跳跳,拾起石子击落高崖上的野果。
吃饱肚子后,发觉鸡巴一直都在硬挺着,不禁奇怪地伸手进裆,在茎上撸了
撸,撸得自己浑身一麻,鸡巴倒没有变得麻木,于是收起胡思乱想,专心运了一
回乾坤大挪移,再拉开裤腰低头一瞧,见鸡巴仍然硬挺着,顿觉莫名其妙,再运
了一下合元大法,见鸡巴照旧一阵急颤,却未见有精珠射出,龟头反叫裤裆磨得
奇痒,心里也随之发痒。
他便仰身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手撸着粗茎,想想玉像,再想想绵软芬芳的
真实可卿,呼吸急促着手掌套动不已,终于到了高处,但龟眼张合着射不出丝毫
阳精,茎柱也未有一丝偃旗息鼓之意。
虚竹挠头不得其解,再玩弄了好一阵儿,硬茎未萎顿,困倦却悄悄袭来。
醒后见皓月高空,照得谷底如同仙境,但他心里烦躁,掏出仍旧奇怪硬直的
鸡巴,一手抖着粗茎,一手高高扬起,向如镜的石壁大叫两声,却见石壁上的影
子纹丝未动,惊讶地再舞几下手臂,见石壁上另有一个影子随之动了动。
虚竹惊呆愣住,这个影子才是自己,那另一个影子却是谁?扭身一看,头皮
剧麻,一人阴森森立在月光下,却是褴褛半裸的李梦如。
当下惊骇之极,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小心后退,不想嘎吱一声,脚下踩到了
一根枯树枝。
李梦如闻声咕咕几声怪笑,双臂双爪高举,乱发激散飞扬。
虚竹见状心胆俱裂,扭头逃窜,口中大叫:「师母,救命!」
李梦如追赶过来,她目不视物,虚竹的凌波微步便不大管用,须臾被她笼罩
在爪风下,惶恐之极,胡乱推掌。李梦如侧步躲开,手爪挥向虚竹脸前。虚竹跨
成马步,双臂一格,一只手顺势抓住了李梦如的手腕。
李梦如吃了一惊,夺出手腕退下一步。
虚竹也吃了一惊,掌心冒出丝丝寒气,无意中用了一招天山派的入门招式。
李梦如再次逼到虚竹身前,身形一变,迅疾如影,双爪同时击出。
虚竹这回不知如何抵挡,心里惊叫:「完了,完了,要死了!」突听得疾风
相搏,见白素素和李梦如斗在了一起。
白素素的内力随体貌变化而增长,已恢复了十之六七;李梦如目盲后武功大
打折扣,藏着银针的拂尘也被石清掠去,因此没过几招便被白素素点倒。
虚竹惊魂道:「幸亏师母来得及时。」
白素素向地上的李梦如问道:「怎就你一个,老贼婆呢?」
李梦如闭口不应。
白素素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向李梦如一挥,随即解开她穴道。
李梦如一跃而起,落地后却又一头栽倒,双手在身上抓来抓去,将褴衣一片
一片撕去。
虚竹瞧得身上到处觉得痒,忽然记起在自己与薛宝琴的洞房之夜,白素素也
如这般吐了手心一口,心里惊呼:「原来这妖术便是生死符!」
过了一会儿,李梦如已如受伤挣扎的野兽,翻来滚去尽数扯脱碎衣,在自己
肌肤上抓出道道血痕,而她也着实硬朗,始终未发一声。
白素素确信只有李梦如一人,再次吐了自己手心一口,伸臂一挥,顺手再点
上李梦如穴道,转身离去。
虚竹紧随白素素回到洞中,关紧洞口岩石,慌道:「师母,趁李秋水那贼婆
还没有来,咱们赶紧换个地方躲吧。」
白素素怒道:「躲?你不是要给老鬼报仇么?老鬼给了你毕生功力,你却连
个小贼婆都胜不了!」
虚竹不敢再出声,乖乖打坐,见鸡巴经过一场惊慌仍旧坚挺不倒,心里生了
害怕,猜想此番异常,必与合元大法有关,便试运合元大法的大周天,但气息到
了百会穴,登时头昏脑胀,怎么也过不了这一关,忍不住问道:「师母,我这里
不知怎么了,过了一天一夜还这样,如何是好?」
白素素听了想起拢翠庵里的遭遇,心里愤恨:「哼哼!若有一日将老贼婆擒
住,叫她也尝尝自己所受的屈辱,那才算真正出了怨气。」如此一想,对李秋水
的恨意愈生,而对虚竹的恨意渐消,开口道:「你站去瀑布下,记住!一旦运行
起大周天,便不得停下,运习千周才可回来。」
虚竹惊讶一想,起初过不了会阴,得玉人冰洞之助才成功,由此推想,修习
大周天自然要冰瀑冲击头顶百会,便似有所悟磕头拜谢,出洞不见李梦如,心道
她已自行解穴逃走,于是安心脱下衣服放在湖中一块大石头上,赤身来到垂流百
丈的瀑布旁。
月下白瀑如练,虚竹淌湖水过来,已觉冰凉刺骨,站在轰响瀑下,更觉水汽
冰冷之极,伸手一触哗哗急响的瀑水,浑身打着冷战直击退堂鼓,瞧瞧直挺挺的
鸡巴,一股狠劲钻进湍急瀑水,几乎被水流击倒,像是背负万钧冰块,咬牙抬头
运起合元大法,百会承受冰瀑重击,气息果然顺畅通过,几回大周天后,觉得有
如抱着那个玉人,遍体冻成了透明的虚无,百会却燃起越来越旺的炭火。
有了小周天的经验,虚竹轻易融合了冷热交集,运行五百次大周天后,已不
觉瀑水寒冷,身子反而渐渐发热;运行到八百周时,天已黎明,一缕阳光从崖顶
投射下来,浑身温嘟嘟得沐浴骄阳;念到一千周时,唯恐自己默数有误,又多运
行了一百周,然后将内力收回丹田,从瀑下抽身退出,低头一瞧,整个鸡巴缩成
了皱巴巴的肥大一团,肌色青紫异常,心里大惊:「莫不是冻坏了!」
虚竹慌忙运起小周天将鸡巴暴涨抖出,握住用力捏了一捏,方才放了心,接
着运起刚刚练成的大周天,觉手里一空,两腿间只夹住几层软皮,偌大鸡巴竟整
个缩进腹中,大吃一惊,内气收回丹田,眼见鸡巴从几层软皮中钻了出来,软塌
塌一如平常。
虚竹自知大功告成,向放在湖中石上的衣服走去,刚拎起衣服,就见衣服上
飞出几只蜜蜂,接着从四面八方飞来许多,围着他嗡嗡乱转,挥手一驱,却惊见
湖边立着赤裸一人,正是阴魂不散的李梦如。
他一惊之际,李梦如白生生地跃身扑上石来,虚竹慌张逃下湖石,躲进轰鸣
而下的瀑水中,见密密麻麻的蜜蜂在瀑前飞舞,却不敢靠近水雾,他心里道了声
好险,幸得是在水中练功,蜜蜂才没有引着李梦如发现自己。
二人一个瀑里,一个瀑外,哄哄巨响的水声,使李梦如不敢轻易冒进,手挥
指剑,但剑气穿过湍急沉重的瀑水后,力道已微乎其微。
虚竹见身前水花乱溅,在避无可避的惊急之中,不觉运起了白素素传授的内
力功法,两手心多了什么东西,原来他运起内力后,掌心寒气急出,竟将握着的
水凝冻成了冰粒,一怔之后,将冰粒击出,竟使李梦如的剑气稍稍一顿,便不断
凝水成冰,挥掌弹指击出。
他渐渐发现,白素素教他的四十九式入门功夫,每式加上最后学的暗器手法
后,击出的冰粒各有不同奇妙,有的招式可以同时击出飞速不同的几粒,有的可
以击出圆弧轨迹,还有招式可以让冰粒旋转飞回。
二人对峙之中,虚竹的手法越用越熟练,颗颗冰粒从瀑中不断击出,如乱飞
的冰雹,李梦如不得不收拢剑气护在身周,她听力虽聪,但瀑布巨响使她不易分
辨冰粒的微弱风声,且冰粒的来路越来越诡异莫测。
虚竹奈何她不得,一筹莫展,忽生一计,开口大叫:「你总不让我称心如意
是不是?让你见识见识名剑山庄真正天下无双的武功。」他这句话模仿当初偷听
到的石清所说,语气嗓音一般无二。
李梦如显出惊骇之极的神色,剑气一停,终叫几颗冰粒击中。
虚竹见李梦如从石上滑落,知道机不可失,从瀑中跳出逃窜。李梦如察觉后
紧紧追赶,冰粒只让她气息一滞,并未击中她的穴道。
虚竹逃进洞中,来不及关掩岩门,大叫:「师母,她杀进来了。」
白素素不慌不忙,伸手接住一滴洞壁落下的水滴,扬手飞出一道白线,那白
线迅疾无比飞出一个弧形,正击中李梦如膝处。
李梦如倒地痉挛起来。
虚竹惊魂未定,躲去白素素身旁,突听厉声一喝:「滚!」这才发现自己和
李梦如一样一丝不挂,跑出洞外,到湖石上取了衣服穿上,回洞见李梦如已被生
死符折磨得不成人样,望之骇然。
白素素似乎被李梦如嘶叫得心烦,再次用掌心接住一颗水滴,然后飞出白线
击在李梦如的肩井穴,李梦如立时平静下来,疲惫得呼呼直喘。
虚竹这回瞧得十分清楚,见白素素击出的白线是一颗薄薄的冰片,显是凝水
而成,正同他击出的冰粒,而其招式也是天山派的入门功夫,其中有一式运气正
是起自膝上的环跳穴,而终至肩上的肩井穴,他心里一动,若有所思,听白素素
吩咐道:「点了她穴道。」
虚竹答应着上前用拆花指点了李梦如几处穴道,见她身上肌肤到处是她自己
弄出来的抓伤,血淋淋得触目惊心。
白素素接着吩咐:「去弄只鸟来。」
虚竹出洞先用石子击落一只,再用湖水凝成冰片击中一只,然后生火将两只
鸟烤熟,又采了十多颗野果,一并送到白素素身旁,自己拿着一只鸟退回原先安
置玉像的小石室。
第六十八回绝壁黄花瘦
外面骄阳高照,小石室内却是一派昏暗。
虚竹吃完鸟肉,撑开裤裆瞧了瞧,又试了一回合元大法,将鸡巴急颤着暴涨
出来,再运气深缩进肚里,然后收拢气息回复正常,心道:「有些意思,传闻有
种缩阳的说法,莫非就是如此。」
如此一想,继续试下去,将鸡巴暴涨,然后钻回肚中,再收气叫鸡巴软塌塌
冒出来,眼中越瞧越有趣,运用也越来越熟练,不再一心想着法门,大小周天来
回运用,鸡巴快速缩回钻出,每一来回,丹田处便堆出一些鼓热,渐渐生出异样
感觉来,身上发酸发软,眯眼呻吟几声,吓了自己一跳,惊笑心想:「如此倒像
自己肏自己一般。」
虚竹念及于此,心里开始火烧火燎,长时未近女色,欲望一发便不可收拾,
手上玩弄鸡巴,眼睛瞄向月洞门外卧着的李梦如,见了昏暗中赤裸的朦胧白腻,
腹内热气越发鼓胀。
他悄悄来到被点穴的李梦如旁,弹出一指,又点了她的哑穴,然后轻轻捏了
捏她脚踝,顺着布满抓伤的大腿慢慢摸了上去,越摸越大胆,越摸越动火,手滑
过凹凸的臀背时,一颗心似要跳出来,瞧瞧阴影里打坐的白素素,手扯住李梦如
头发,鬼鬼祟祟将她拖向小石室。
白素素早察觉了虚竹举动,脸上显出一丝冷笑。
虚竹合上小石室的圆拱月门,眼中更加昏暗,色胆却随之愈壮,心也越发跳
得厉害,仍有几分不安,脱下衣服遮在李梦如脸上,掐住她柔腻脖颈,欲火顿然
炽烈,待整个扑在凉润胴体,便忘了身下是个女魔头,疯狂一般在脖颈和乳上狠
狠咬了几咬,欠身扶着鸡巴径直捣去。
李梦如肌肤冰凉,秘处却柔软温暖,龟头一触,亢得虚竹直哼哼,抖着茎根
挤分柔嫩的秘缝,急急塞进鼓胀之极的茎头,向紧凑的深处一股劲插去,越往里
越热,插到硬烫的实处后,爽得双腿不由发抖,这滋味实在久违了,粗鲁抽送几
回刚觉磨出滑水来,便忍不住了泄意,丹田热气变成了粒粒精珠,爆射出去涨得
龟眼又痒又热。
虚竹匀着粗气不敢喘出声,停在李梦如体内接着运起了合元大法,鸡巴像往
次一样,骤然爆挺急颤,越发粗涨火烫,但不再有丝毫麻木,升起一股热气膨胀
在小腹,有了这股热气,虚竹像多了无穷力气,将李梦如的臀股越推越高,越捣
越顺,虽强忍不发声,但肌肤相撞之音却越来越响,时缓时急,持续不停地足足
有半柱香时间。
白素素隔门听得忍耐不住,突然喝道:「狗男女扰我清净,滚出去!」
虚竹听了一惊,但正在兴头上,腹内热气已丝丝缕缕涌向龟眼,聚拢在一起
蓄势待发,此时停下来,简直比死还难受,含糊应了一声,不敢再用力撞击李梦
如的肌肤,只用大半个粗茎抽插滑腻,匆匆刺激龟沟处的麻痒,终再将几股子精
珠注了进去,边插边射,至腹内热气消尽,好不痛快,起身将李梦如悄悄拖出小
石室,到了洞外,眯眼适应一下明亮阳光,低头一瞧,不由动容。
李梦如一脸红艳,本该一派春色,但加上瞎眼圈,却显得分外奇异,青黑眼
眶满是湿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虚竹一见李梦如的黑眼圈,心里便开始惊慌,心想:「女魔头眼瞎,却千里
迢迢穷追不舍,必是恨我之极,有她无我,我此际不如杀了她。」但待箍住李梦
如湿津津的脖子,却又生了几分爱惜,双手滑下双肩双乳和汗腰,见李梦如耻毛
湿乱不堪,两瓣美户又红又肿,其间粘着团团浓白油腻。
虚竹分开李梦如双腿仔细瞧瞧,又多了几分得意,将她拖到湖边,往湖水里
推了推,口里念着:「冤有头债有主,白素素点了你的穴,你不要怨我,可别变
恶鬼来缠我。」说完溜回洞里,依旧躺回小石室,心想待湖水涨上来女魔头便淹
死了,不知不觉睡去。
虚竹醒后饥肠辘辘,走出去见白素素的身影依旧在打坐,迷迷糊糊道:「师
母,我去弄些吃的。」推开洞石,想起了李梦如,心里打突,探出洞外四下里一
看,凉风习习,湖岸湖中都看不见人影,合上石门颤声道:「师母,女魔头不见
了!」
白素素冷笑:「堂堂天山派掌门,连一个瞎子都怕,给我过来!」
虚竹当她要责打,惴惴不安走去,眼前一亮,见白素素点燃蜡烛,伸出手臂
比划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白素素教了虚竹一套路数,待他练熟后亲自与他拆招,突然袭出一掌,大声
斥道:「滚出去!」
虚竹狼狈跌倒,沮丧之极,哪敢出去涉险,嗫嚅道:「那贼婆凶恶,若变成
恶鬼,必更加凶狠。师母再多教我一些,其实……师母也该散散心。」他想让白
素素陪他出去,但白素素没有理会,沉默一会儿,接着比划起来。
虚竹边学边练,独自苦练了许久,又倦又饿,瞧门隙透进明亮光线,知已过
了一夜,自己再也拖不过去,只得小心推开石门,万分不安蹑出洞,一步一步向
生着野果的崖壁走去,边走边四下张望,采了几个野果,不见李梦如鬼影,渐渐
放松心情,击落两只大鸟,生起了火堆,闻到烤肉香味,饥饿越发难忍,不待鸟
肉烤熟,已吃尽一只,接着用石块掩灭了火堆。
这时传来嗡嗡声,从他耳旁飞到眼前一只盘旋舞动的蜜蜂。
虚竹怔怔一瞧,心里大叫一声,头也不顾回,飞身便逃,身后扑来令人胆寒
的疯狂之气。李梦如的手爪紧随他后心,且记住了谷中路径,尽管眼盲,却每每
拦在洞门前。
虚竹绕着湖边逃了几圈,总摆脱不出,但已发觉李梦如并没有变成恶鬼,便
定些惊神,边逃边试着抵抗,一触即退,如此几回,慌张大减,眼中也瞧清了李
梦如的招式,在洞门前突然连出几招,竟将李梦如逼退几步,他趁机逃进洞内,
转身向外窥去。
李梦如听见洞门石响,身子急退,显然忌惮白素素,立定之后嗅到地上那只
烤熟的鸟肉,拾起一口一口撕着,一夜之间,她额前乱发竟灰白一绺,现下手脚
肮脏,身上抓痕累累,裸胸赤腿俱是泥沙,腮上又抹了鸟肉的焦黑,哪里像是凶
神恶煞的女魔头,倒像是饿极了的疯丐,只是乌黑的眼圈始终朝着洞门,神色阴
森无比,仿佛死死盯着虚竹。
虚竹见了脊背冒出凉气,合严洞门,拿出怀中野果走去放在白素素腿边,惊
惶道:「师母,那瞎婆子守在外面,我好不容易逃了回来,只弄回些果子,您老
人家将就吃吧。」
白素素不声不语,拿起果子吃了起来,咬过几口后将手中果子一扔,又念着
口诀比划起来。虚竹赶紧随她比划,知自己躲过这回,难免还有下次,因此格外
用心,心里想象与李梦如对打,越来越对路。白素素见他仿佛开了窍,便一口气
教了许多,然后不再理会。
虚竹勤勤恳恳练熟后方去睡觉,醒后一睁眼立刻请求白素素继续传授,直至
饿得慌极,方鼓足勇气出洞,见到李梦如,边斗边逃,虽未及采摘野果,但轻松
而退,回到白素素身旁,抹抹额汗,因未弄到吃的,也不敢言语。
白素素并未责问,将上回剩下的一个果子吃了,仍旧传授武功。
虚竹用心之至,连梦中都在练习。
第二日,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一出洞便运足轻功径直跑去果树,李梦如闻
声追来,他已飞快采了七八个果子藏在怀里,一番缠斗,安然回到洞中,将果子
放到白素素身边,自己微笑着拿起一个。
如此过了四、五十日。
期间,白素素的满头白发一夜落光,身形从老妪返为女童,又从女童渐渐长
成老妇,谷中林叶转黄,野果所剩无几,但虚竹在与李梦如的缠斗中,渐渐攻多
守少,常常抽空击落几只飞鸟。
虚竹脖上的疙瘩早已消肿,没了蜜蜂指引,李梦如只能听他动静,日日疯狂
恨之欲死,骨瘦形枯,满头乱发已然尽白,如同赤裸野人。
若李梦如没有及时出现,虚竹便生火烤鸟,待她疯狂赶来,有意给她留下一
些烤熟的鸟肉,深觉有了李梦如虽然惊险,却也刺激有趣,否则真不知如何度过
深谷寂寞。
这日,二人照旧打斗。
此时李梦如对虚竹已无多大威胁,虚竹唯一忌惮她的六脉神剑,幸得李梦如
眼盲,不然六脉神剑确不易应对。虚竹左闪右转,好整以暇,近乎戏弄,引得李
梦如挥舞指剑,手忙脚乱,不得不只顾自守。
近来每每如此,二人互相奈何不得。
虚竹忽然想起曾用冰粒将她从湖石上击落,便引至湖边,跳入湖中,手掌凝
水成冰,如当日向李梦如击去,且去势更急,更加诡异莫测,同时击向李梦如几
处穴道,居然一击而中。
李梦如只躲开一颗,其余尽被击中,冰片触肌即化,她呆了一呆,显出十分
惊恐的神情,腾空向后急退,落地后萎然栽倒,双手在自己身上抓个不停。
虚竹张圆了突眼,不知她如何中了生死符?
李梦如翻滚挣扎,从湖边滚落湖中,赤裸身子被水洗去污秽,像一条跳跃扭
曲的白鱼击打水面。
虚竹见李梦如滑向湖心,有些无措,按照刚才掷出冰片的气息脉路,瞧准她
另几处穴道,再掷出冰片。
李梦如立时停止了挣扎,摸索着爬上湖岸。
虚竹眼光一亮,换了一种手法掷出冰片,李梦如随即痉挛起来,虚竹再次给
她解了痛苦,试了几回,折磨得李梦如精疲力尽瘫在湖边。
如此一来,虚竹已然得知生死符奥秘,惊奇之极:「原来白素素所谓的天山
派入门招式便是生死符,果然不是毒药,她往手心吐唾沫也并非妖术,而是将独
特内力传送至人身穴道。她说生死符有八十一种解法,须习毕天山派功夫,才能
传授自己,难道这些都是谎话,她为什么说谎?莫非是为了逼迫自己学练天山派
功夫么?若真如此,自己身上的生死符岂不早就解了。」
虚竹越想越喜,不禁在水中雀跃,脚触到了湖底神似可卿的玉像,捞出来瞧
玉人的眼睛幽黑湿润,已回复了原样,抱起兴高采烈跑回,见了白素素,虽满腹
惊疑,却问不出口,将玉像小心放回原处,只向白素素说了句:「师母,我将李
梦如打败了。」
白素素不动声色,过了一会儿,突然道:「这生死符是我独创之秘,控制好
运气力道,便能控制大概什么时候发作。」
虚竹听了心惊:「她怎么好像事先知道,会不会我每次与李梦如相斗,她都
在暗中窥视?」忍不住问道:「来时路上,师母教我的便是生死符么?」
白素素没有回答,沉吟一下,却道:「你已得天山派武学精要,现下我传授
与你另一门我独创的武功。」
虚竹微微吃惊,点头应了,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出谷,他苦练武功,只因惧怕
生死符和李梦如,如今这两个都没了威胁,便对习武没了丝毫兴趣,不料白素素
接着说道:「希望能够来得及,老贼婆这两天便要找上门了。」
虚竹大吃一惊,动容叫道:「真的?师母怎知道?」
白素素闭目冷笑:「哼哼!老贼婆早算准了我哪天功力最弱。我上次返老还
童之时,她必在专心研习天魔琴,这次她不会再放过机会。」
虚竹失色大呼:「那咱们还不快走,出去躲躲,叫她找不到。」
白素素张开怒目:「她要来便来,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就知躲么!」
虚竹低头嗫嚅:「倒也不是,师母到时返老还童,我独自怎生应付?别说保
护师母,自身性命也是难保。」
白素素继续冷笑:「老贼婆自己打得如意算盘,但我赌她不会如愿!天魔琴
玄妙无比,老贼婆不得其法,绝难参详得透。」
虚竹哦了一声,大不以为然,心道:「她要我小命,还需用天魔琴么?」
白素素斜眼瞧瞧虚竹,真实理由她不能明说,李秋水与她相斗了几十年,对
她返老还童的规律早已一清二楚,这几十年来,每次都毫无相差,但李秋水却不
知道,白素素一旦与人交合,返老还童便会延后,缘于栊翠庵地洞中的经历,白
素素上回返老还童延了十日,因此李秋水必会少算十日。
白素素调好气息开始向虚竹传授她自创的灵鹫宫心法,叫做无相神功,也是
从北冥神功演化而来,取自无形无相,亦虚亦实之意。
虚竹毫无兴趣,但只费一天一夜便大功告成,这无相神功与乾坤大挪移有许
多相通之处,他习来很是轻松。
白素素不知此节,惊诧想到:「莫非死老鬼在冥冥之中相助?」
虚竹收功张眼,见白素素正盯着自己,叫了声:「师母!」
白素素叹了一声,慢慢闭上眼,道:「我即刻到了散功返童的时辰,一会进
去小石室,你出去多收集野果。」
虚竹答应着去了洞外,只觉危机四伏,不敢多逗留,瞧了瞧四周,慌张摘了
几个果子,见崖高处生着一个熟透的通红果子,刚要跃起去采,听得一声:「公
子!」回头惊见花树中闪出一个袅袅婷婷的丽人来,娇小可怜,如花似玉,柔发
流散如瀑。
虚竹的心一时止了跳动,疑心那个玉像活了过来,片刻之后,心又突地猛烈
跳起来,涨得胸口剧疼,大叫:「菱儿,是你!」
丽人娇笑颜开,点了点头。
虚竹跳过去一把抓住,叫道:「菱儿,真的是你!」
丽人再次用力点头,笑道:「公子!我是菱儿。」
虚竹见了心中好甜,觉出香菱长高了一头,但神态依如初见那般纯美,紧紧
握住她一双嫩手,惊喜地说不出话来,傻呆呆盯着像细笔画出来的美脸。
香菱羞涩低下头,随即抬起来笑盈盈迎着虚竹的目光,也是喜悦不胜。
虚竹这时才想起来问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香菱也显出惊讶,道:「我不知公子在这里。有人带我来,叫我把这个交给
这里住的人。」说着眼光向旁边转去。
虚竹随她一瞧,见树下放着一张琴,赫然就是令人惊魂的天魔琴,呆楞之后
四下张望,骇叫:「李秋水?她……她在哪里?」
香菱迷惑摇头:「你问那位白发婆婆么,她带我到这里,人便不见了。」
虚竹慌张夹起天魔琴,拉着香菱跑回洞中,见白素素没了踪影,而小石室的
月洞门紧紧合上,知她已进了小石室,便将琴放下,惊疑打量香菱,实想不出李
秋水为何这么做。
香菱好奇察看石洞,见虚竹打量她胸腹,顿羞转了头。
虚竹怦然为之心荡,见香菱纤腰微动,玉腿轻分,便扭出诱人难言的天生风
流来,酥胸俏臀既娇小玲珑,又不失窈窕丰满,若只看身形,已瞧不出几年前那
孩子般的模样,抱在怀里更觉香软,手隔着衣裳便摸出了酥心香腻。
香菱娇颤颤由他越抱越紧,吐出一口浓香,羞就丁香。
虚竹贪婪吻着熟悉体香,忽地吃惊,抬头见香菱仰着红晕的雪白小脸,眯着
根根可数的长睫,微微张着湿润红唇,嘴中翘出抖动的香舌,真是说不出的妩媚
迷人之极,但他心里却多了疑问:「她怎变得如此识趣?」
香菱似有所觉,挣脱出来,热着鼻息,羞得娇容霞赤。
虚竹柔声道:「来,咱们坐下去说。」拉着香菱坐到青石床边,把怀中果子
拿出来放在床上,递给香菱一个,哄她吃了一口,他自己也拿起一个果子,边吃
边问:「你怎么被人抓走的?」
香菱羞道:「我在地洞……听到公子说话,迷迷糊糊穿件衣服出来,但不见
了公子,又迷迷糊糊被一个婆婆带走了。」说完面上通红,她当时惊羞之极,过
后想起洞中的纷乱,却也觉十分好笑。
虚竹急切道:「我不是说李秋水,是问五毒教如何抓的你。」说着见到香菱
羞涩,心里也是一动,想起了栊翠庵洞中的香艳,目不转睛瞧着羞脸,但觉眼前
如画,越瞧越美,听香菱娇怯怯说了如何被蛇娘子诳走的经过,正与他原先猜想
的一样,接着再问:「那些丑八怪个个凶神恶煞,他们没为难你吧?」
香菱点点头,深深低下头去又摇了摇。
虚竹心里一疼,叫道:「他们欺负你了?」
香菱看一眼虚竹,慌张低下头去。
虚竹暗自心叹:「这也难怪,她这么一个又美又香的妙人儿,任谁见了也不
能不染指。」将香菱抱在腿上,端起她脸,安慰道:「平白让你受了惊吓,都是
我不好,那些蛤蟆蜘蛛真是可恶!」
香菱眼露迷惑:「公子说什么蛤蟆蜘蛛?」
虚竹一怔:「不是他们,难道是那个蛇娘子?」
香菱一听,羞不可抑,哼唧道:「她不放我,但也没……没怎么欺负我。」
虚竹见之惊疑,想起蛇娘子称香菱为蛇奴,还说用着十分称手,于是拉下香
菱捂着脸的手,笑嘻嘻道:「那个蛇娘子么,呵呵,我对她最清楚不过,她叫你
那样侍候她,是不是?」见香菱羞出了眼泪,忙又哄道:「菱儿,你不知道你多
么叫人疼!我恐怕你叫人欺负,以后只许我一个欺负你,你愿不愿意?」说着低
头瞧了瞧香菱腰间,记得她上回这里挂着一个「话儿」。
香菱抬起泪眼,脸晕似火,突然柔柔抱上虚竹头颈,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娇
泣:「公子再不要舍弃菱儿了……」
虚竹登时浑身涨热,哼声:「好菱儿!」抱住香菱翻倒在青石床上,腻得香
菱燕懒莺慵,醉眼饧饧。
二人正自蜂狂蝶乱,突听得咚咚声,先轻轻几下,越来越清晰响亮,有人在
外敲着岩石,接着传来嗲声嗲气的叫声:「喂!姨妈家有人么?」
二人同时惊呼:「蛇娘子!」
香菱花容失色,坐起掩上白乳,香喘未定惊瞧虚竹,虚竹向她摆摆手,吓得
魂飞魄散,见石门慢慢打开,闪出了蛇娘子,衣着臃肿,一身村妇打扮,她身后
跟着一个黑衣婆子,最后是担着两口箱子的癞蛤蟆。
三人神态可亲,不慌不忙依次钻进洞来,倒真像是走亲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