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武俠]半裸江山(全本)-29


  一百二十五六位男色
  随着我救得人越来越多,尾随在我笛后的人马越来越强大,逐渐形成了有力的队伍。在那片野兽猖獗的草原上,我们纵横山野之外,决胜朝夕之间。
  我的部队,就如同狂怒的风,叱诧的云,锋利有剑,狡诈的狐,但凡出击,定然大获全胜!
  没有所谓的不忍,没有所谓的怜悯,因为在我看见他们挥刀凌辱妇女时,就已经在心底将他们归类为角逐的猎物。因此,每猎杀一敌人,便成了那微薄的战利品。即使无法果腹,却已然大快人心。
  凶残,不是人类的本性;但庇护,却是生存下去的守则。
  在一次次的战争胜利中,我知道,自己总是在有意无意间将望远镜投向‘赫国’大军,看着他们企图将‘猛嗜部落’追赶到‘鸿国’境内,而‘猛嗜部落’却因我的围剿而再次隐身起来。
  看来,他们是打算在摸清楚我的行军路线后,给我致命的一击。
  好笑的事,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去袭击谁,去保护谁,他们,又怎么能窥视我无所依的心?
  虽然心遗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在仍旧能纵马奔驰在草原上,享受着身体的翱翔。
  除了贴几的人,没有人知道我是女子。
  而我的面具,仿佛面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无法摒去,也不能摘掉,就如同亲密的爱人般陪着我纵横在天地间。
  柳絮一直陪在我身边,成了我的使唤小子,除了打仗之外,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包办,够细心,也够周到。
  飞驰进‘鸿国’草原时,收到信鸽带来的最近消息,说‘鸿国’有神秘有出万金买江山的消息,以及现今所在。
  哦,忘了说,现在江山与‘刃’的名气一样火,不但因与两皇三王的感情纠缠被传得如火如荼,更因那独步天下的缝补技术,而被人们神话,从‘丑裁缝’有名号,直接提升为‘鬼裁缝’!
  要是他们知道,我杀得人绝对比我救得多,不知作何感想?
  既然有人寻我,我就到‘鸿国’看看,也给自家场子一个赚取万金的机会。
  留下土着怪脸七人组料理大部队事宜,仅带上武功最好的黑孩和熟悉‘鸿国’生意的柳絮,一同策马进入了‘鸿国’城镇。
  同时传信让贩卖消息的绿草,放消息给那买我消息的人,说我此刻正在‘如归客栈’打尖住店。
  等我到时,自家绿草立刻扑入屋子,来了一顿姐妹式的热情拥抱,外加磅礴的泪眼攻势。直拱在我单薄的怀里,诉说着分别后的思念。
  我抱着这个将客栈打理得井然有序的大男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只能等他平静后,才被美食美男的招呼了一通。
  咳……
  没有说错,确实是美食美男,而且,此中美男绝对是难得的绝色。上至粗犷野性,下至纤细柔弱,各个是风怀念迥异,简直媲美狮子的后宫!
  我,傻了眼……
  老毛病犯了,眼冒绿光地往那三围处缠绕而去,暗自庆幸自己的宝刀未老,仍旧尺寸在心啊。当然,顺便猜测一下六只小鸡鸡与身体的比例,还是必修功课。
  在我赤裸淫荡的目光下,那六人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那绿草竟然笑得一脸贼样,耳语道:“知道主子要来,这些可都是‘鸿国’各家场子孝敬的极品。大家都说了,主子没必要跟那些什么二皇三王地纠缠不清,既然他们不愿随了主子,那我们就给主子办个后宫。不就是美男吗?我们淘弄来便是。”
  很很……咽了一口唾液,指了指对面的六位极品,问:“怎么淘弄来的?”
  那个绿草笑得叫个芳草乱颤,手指一抬,得意道:“这个卖身葬父,被‘百货坊’快一步买去;那个被卖到阁里,直接被封存了起,只等主子来;这个碰了大官司,银庄出银子救了出来。那个被人劫色,镖局救了后,扔来我这里;这个跳海,被船队捞起,孝敬主子。那个饿倒在我门前,便被我留下了。如今,都调教好了,只评估主子享用,吼吼吼吼……”
  我越听脸上黑线越多,反向表情各异笑得一脸别扭的六人,只能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搞得一群人莫名其妙。
  看清了有人恼火有人茫然,有人窘促有人失落,有人感恩有人等待,我敲了敲桌子,说:“是男人应该都不愿意躺在床上,暖人被窝,任我采撷吧?这段日子你们吃苦了,就当是一种历练吧,需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说什么咱也得当攻!
  虽然我对美男极其感兴趣,但也不喜强迫什么人,那种僵硬的身体,我看着就不爽,更何谈欲望?(做画的欲望)
  我也不相信第一次见面,你们就能对我产生好感,甘愿宽衣解带。(呃……宽衣解带,然后画裸体。)
  且我现在比较忙,也没有时间欣赏你们的裸体。吃完饭,大家就散了吧,各忙各地去。若无所依,想寻份差事,便与掌柜说说自己的强项,或者想要发展的方向,然后让掌柜安排你们的工作。若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见,但愿能从你们的眼里看到活着的希望。人总会遇见挫折,若没有死,就不要轻易放弃自己。”举杯,独饮。
  打发掉绿草美男,略显疲惫地倚靠在椅子上,望着自己脚上的男鞋发呆。柳絮默默陪在身边,守候着。
  黑孩突然从窗户处跃进,机警道:“主子,来人了。”
  我点点头,站起,推开房门,踱步到楼下,一个人自斟自饮地等着那寻我之人上门。不消片刻,一队人马急步进来,在看见男装份相的我时微愣,随即上上下下完全扫视后,终是眼中大放异彩。
  其中一位大娘更是激动成了神经状,直接扑向我,抱着我的大腿就哭得稀里哗啦,大有水漫金山的气势,身子更是抖成了筛沙子状。
  我想,我明白了个大概。
  于是,暗中示意绿草们无碍,便跟着语无伦次的大娘,和那一队明显训练有素的护卫去见那出了金子想要寻我的人。
  一百二十六神秘极夜
  坐进轿子,看着那大娘继续由瓢泼大雨转为淅沥小雨。再由淅沥小雨变成偶尔抽涕,导致我衣服大面积遭遇水灾,终是在阴雨天气里听明白了她的大概故事情节。
  大娘说她是我娘的奶娘,而我娘则是皇上的美人,所以,我是皇上的四公主!
  大娘说皇上英明,终于识破晓娘的歹毒,已将那假公主与晓娘一起囚禁起来了。
  大娘说皇上从老家寻来她,让她来认我。
  大娘说我与我娘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都是百年难遇的绝世美人,只是娘柔美了些,我英气了点。
  大娘说皇上微服出巡,就是想认回我这个女儿。
  大娘说我要孝敬皇上。
  大娘说我受苦了。
  在大娘哭哭说说中,轿子左拐右拐地进入一处周围把守着大批士兵的隐蔽院落。
  下了轿子,便被人请进了屋子,又在那大娘饱含丰厚热泪的期盼眼神下,我换了套淡藕色的女装,害我这个不自然。
  而那大娘却激动得险些抽筋过去,半疯半癫地将我引入正厅,对着座位上的男子磕头跪拜,哽咽道:“皇上,老奴将四公主引来了。”
  我站立在灯火明亮的大厅,看着那一身华衣锦服的‘鸿国’皇帝直视向我,缓缓站起身子,眼中渐渐染了两分蒙胧,对我伸出手,沙哑道:“孩儿……过来,让父皇看看。”
  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冷血,竟没有因那自称为我父皇的人而感到一丝温情。迈出脚,上前几步,踱到皇上面前,静静而立。
  那男人半斑白的发在灯火明亮处显得隐约刺眼;那眼角的皱纹却似述说了峥嵘的痕迹;那隐了两分水光的激动眸子,则散发出三分慈爱,三分心疼,四分君主自持的深邃不透;那胡子下的唇,勾画了岁月的褶皱,已然不再饱满。
  这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一国之君,竟是我的父亲这是一件多么诡异而神奇的事情。
  那宽厚手掌轻覆上我的小脸蛋,那干涸的嗓子启音道:“真的很像……”老男人见我一直不语,终是收了手,显现出一分尴尬,又坐回到椅子上。
  大娘忙再次跪拜道:“皇上,老奴已对四公主说了事情中末,四公主应是太激动了,所以……所以忘记了反应。”
  那老男人点点头,抬手示意大娘退下,若有抽思的叹道:“父皇知道你突然知晓自己的身世,定然有些接受不了。父皇也不曾想到,那晓娘竟然有胆子偷换公主!哎……都是父皇不察,让你受苦了。这十多年,你……过得可好?
  父皇知道,你忘记了过去的种种。这也好,既然没什么好的回忆,忘记了没有什么不可……”
  我微策低垂的脸孔缓缓中起,望向那座位上的老男人,直接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四公主呢?”
  ‘鸿国’皇上微愣,随即叹息一声,无限心痛道:“父皇也想让你即承欢膝下,好弥补这么多年来的亏欠,但……现在三国说是与‘猛嗜部落’开战,实际上却是三国间的隐蔽战争。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国吞食,体无完肤,国将不国!作为一名‘鸿国’子民,皆有责任为国分担。你是四公主,更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而且……父皇已然年迈,掌管‘鸿国’的责任终究在落到你们身上。父皇知道那三个不争气的丫头,论文论才论谋论胆皆不如你。这臣民土地,终是需要一代明君继承为父的锦绣山河。父皇……很看好你。”
  我直直望进那老男人的眼底,若有若无的问:“接下来呢?”
  ‘鸿国’皇上略微失神,变用那双隐含了精锐的眸子重新打量起我,缓声反问道:“你认为,接下来应该如何?”
  我上扬起嘴角,眼冒贪婪精光地笑道:“接下来,我这个与两皇三王纠缠不清的女人,就应该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挑拨‘赫国’与‘烙国’的紧张关系,让他们兵戎相向、血染山河!好处我‘鸿国’坐收渔人之利,掌控大好河山!”
  ‘鸿国‘皇上随着我的话音而满意地轻点着头颅,脸上的表情更是柔和了一分,绽放出满意的态度。
  我望着那个自称为我父皇的人,忽然无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在肩膀颤抖中上前一步,瞬间收了笑,直逼视他的眼,喝道:“你也配为人父!”
  没给老皇帝狂怒的机会,我接着声声紧逼道“没见你之前,我还在奢望,若见到自己的父亲,我应该怎样?应该如何表现?自以为孤儿的我,不懂什么是亲情,还贪心妄想地以为自己可以在这一世感受到。呵呵呵呵……白日梦!我真得很羡慕那个假的四公主,羡慕她可以有晓娘这样的母亲,可以为自己女儿的幸福而牺牲掉任何事物,甚至包括自己性命在内的一切东西!而我面前这个满口歉意的父皇,却只想着利用自己的女儿!偶然性之所以知道我是你曾经被掉包的女儿,一定是在公主们去‘赫国’的贴身奴婢里混了重要眼线。然后根据公主们所提供的容貌信息,以及我与晓娘之间的不明对话,导致你开始怀疑四公主的真身。所幸,我的名声一直在外,无论是与二皇三王纠缠不清的浪荡行为,还是救人行医的丑裁缝名号,你收这样一个女儿,如今,稳赚不赔。只是……您却不是实心实意地要我这么个女儿,而是想通过我挑拨他国祸乱,坐收锦绣江山!呵呵……如果我说得没错,您之所要将晓娘和四公主囚禁起来,没有公布出这偷天换日的丑闻,不过是不丰收别人知道我的身世,想要掩盖我的真实存在。若我挑拨的行为它日暴露,那第,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定然也不可能是尊贵的四公主了。而那宫里的四公方,只需在不知不觉间……病故,即可。哈哈哈哈……您说我长得很像母亲?若真有那么像,在我扮演小太监跟在二皇身边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发现?如今,还得靠一个老奶娘来分辨我的容貌是否相似?我想,你已经将母亲的音容笑貌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我说得对吗?我年迈的父皇?”
  ‘鸿国’皇上在我声色俱厉的言辞下,从最初的震怒到渐渐的惊骇,再到最后的失态,绝对是一个很精彩的痛苦过程。
  尽管我已经猜测到他的目的,却还是仍旧会心痛。这种不好的感觉让我暗暗嘲笑自己的软弱,却也是无计可施。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似乎都向刺入对方的灵魂深处,解剖彼此的内部结构,是不是皆是如此强悍坚硬,冷血无情。
  我放了一口气,脸上勾起灿烂的笑颜,抬手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道:“我实在很讨厌这种感觉,弄得全世界都仿佛欠了我一样。其实,您除了在我母亲身上得到了欢愉外,还顺便投下了一颗不负责的种子,这样,才长成了我。到是现在,母亲不在了,我无法孝顺、无法补偿她酝酿生我时的痛楚。”
  摇头笑笑,看向座位上有所动容的男人:“放过晓娘和她的女儿,若不是母亲也不想我生长在皇家,任那晓娘可何厉害,也换不走真正的公主。”晓娘在回‘鸿国’前曾告诉我,她因女儿病重,急得无所求医,才去求母亲。而难产下虚弱的母亲,也知道自己一死,更无法庇护女儿的安钱,也不乐见女儿生长在这能看见阳光却晒不到温暖的高墙里,便示意晓娘换了孩子。
  晓娘的孩子变成了四公主,得救了。而我变成了奶娘的孩子,成了奴婢。随着成长,我愈发像母亲,晓娘怕这一切曝光,牵连自己的孩子,终是制造出一个错误,将我赶了出去,任我一人流浪。
  掏出袁头给我的金牌,扔到了老皇帝的手中:“这个人,私买武器,若不是想对付其它国家,定然是要起兵反你。”武器在手,历来不是袭击他人,就是捅自己人,真正用来自杀的,却是少之又少。
  ‘鸿国’皇上将那块金牌拿捏在手中,微不可察地从眼中划出一丝凛冽,一丝伤痛。
  我轻巧的转身,挥动衣裙,迎着一轮残月,向外走去。
  果然,没有企盼,就没有失望,只是那淡淡的失落,却似生了根,一辈子无法驱除。
  我啊,果然还是太寂寞了。寂寞得灵魂无所倚。只能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哼着小调给影子听,给……自己听。
  走在空旷的无人街道上,敏感的神经隐约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儿,不动声色地转动双眼,试图将那隐藏的危险纠察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直接有效的回击。
  若无其事的踱步而行,当我拐入一处林荫小道时,四周突然扑出八条黑色矫捷身影,单看身姿就知道武功不弱。他们各个手持明亮大刀,以天罗地网之姿不分前后地齐砍向我的主要命脉。
  一百二十七。协美归来
  在刀子劈来的刹那,我瞬间将手伸入袖口,扯出捆绑在肩膀上的”万斩”,以豹子的速度毫不犹豫地滑向每一处流动着血脉的颈项!
  眨眼间,以刁钻的角度解决了四人。
  而其他四人亦相应到地,且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安静乖巧得没有吵醒任何沉睡的人们。
  黑孩站在我身旁,收起一柄近一人高的大刀于身后,神色平静如常。
  我望了望黑孩身后的大刀,问:“重不”
  黑孩对我咧牙一笑,样子甚是憨厚:“不重”
  在黑暗中黑孩嘿嘿傻笑两声,便闪身去寻自己留下的活口,却没问出什么因由,一刀了结了。又弯下身对黑衣人一顿神翻,终是找出一小块金牌,交给了我。
  我拿捏在手中,看了看,竟是袁头给我那块大金牌的小翻版。
  呵呵……有意思。
  看来,我与‘鸿国’君主的会面已然被宫里的人察觉,这是想要我的命呢。就不知道那想要我命的人知道多少内幕,是否在知道我是四公主的同时,也知道我曾经破坏了一船的武器交易。
  将那小金牌挂在手上,转圈地晃悠着,口中哼着小调儿,上了柳絮赶来的马车,一路回了‘如归客栈’。
  下了车,绿草第一时间迎了出来,随后跟出来的,竟然还有那六位绝色大美男。
  看见我从马车里下来时,竟然皆是一愣,此后的目光就都颇有些意思,纷纷欲看还想躲闪地玩起了娇羞。呃……确实是娇羞吧?
  我咧嘴一笑,对绿草点点头,表示自己无碍;对六美点点头,笑道:“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我这男扮女装,还看得过去吧?”
  喀吧……我仿佛听见无数下巴脱臼的声音。
  看着眼前六美的惊慌模样,我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抬腿往客栈里走去。
  众人跟了进来,除了六美大家似乎都习惯了我的疯癫。大家落座后,那六美仍旧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若有若无的瞄着我看,样子倒也绝色可爱。
  我被他们再次逗笑,挺了挺小胸部,真诚道:“别看我的胸部发育迟缓,但确实不是塞了缩水的馒头,吾乃如假包换女人是也。”
  在众人的轰然大笑中,六美得脸红脖子粗里,我伸出手:“大家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江山,很兴奋认识六位美男。”
  结果,六人傻了……
  我伸出的手一直僵硬,却无一人回复,只能自己收回后,又放在身旁的椅子上,大休。
  柳絮的巧手覆上我的胳膊关节处,稳妥地拿捏着,舒服的我半眯起眼睛。
  却不想,对面的六人竟然一同红了脸,纷纷望我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的窘促模样。
  为了不给大家制造别扭,我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道:“大家休息吧,不用因为我不自然,伦家明天就走。”
  抬腿上了楼,绿草忙起身跟了过来,打算更我报告一下经营的帐目。然后确定一下已有的发展路线。
  于是,我爸了头上的珠花,披散着头发,蹬了鞋子,抱着被子滚到床上,听着绿草的报告,渐渐闭上了眼睛,浑然进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感觉柳絮接近,请求为我盖上被子。
  听见绿草小声问:“你……就打算这么照顾主子一辈子?”
  柳絮低声道:“我照顾她的身体,他眷顾我的灵魂,这……也许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绿草若有所思地感叹着:“是啊,被她信赖,被她需要,被她当个男人看待,此生,还能奢求什么?”
  柳絮轻声道:“她看似强悍,却也脆弱得让人心疼,如果……她对我们这些人,不那么真诚,今天,也许,会不一样。”
  绿草又睡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隐约间,觉得门开了又合,我终是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既然,生命重不赋予我亲情,那么,拥有这些难能可贵的友情,亦是知足的。
  隔天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后下了楼,却意外地看见六美全部背着自己的包裹静候在马车旁边,等着我。
  视觉上的享受不言而喻,导致我心脏一顿狂跳,恨不得迅速扒其衣,脱其裤,奋笔泼墨明勾点轮廓,润色体态。
  六人见我眼光如此赤裸,各个都红着脸,对我伪装正常的风雅一笑。
  绿草说:“主子,他们六人想要跟着你,为奴为厮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说完,还暧昧地对我眨眨眼。
  尽管我喜美色,但却知道‘刃’的旁边不能近些柔弱男儿,怕是吃不消野外追踪嗜血杀戮的苦,终是摇摇头:“你们六人还是留下吧,跟着我实在太苦,况且,我现在还能健步如飞,没到七老八十需要人伺候的时候。”
  那六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我上了大马之后,却发现那六美竟然也分别牵出一匹难看的小马,起了上去,跟在我身后。
  无奈,停下抹布,问:“为何跟着我?”
  六美仿佛商量好了似的,皆信誓旦旦的望着我,却不肯说话。
  柳絮策马过来,严厉的训斥道:“你们想跟着主子也无不可,但若做出背叛之事,定然死全尸!”
  从来没想到低调的柳絮也会给人下马威,当即转眼过去,而柳絮知道我看他,竟然微微红了脸,脊背却一直挺得水直。
  那六美在刹那间松了一口气,齐笑道:“一心追随,定无背叛!”
  我点点头,由此美色跟着,我也能偶尔做些自己爱做的事,例如……画画美男裸体。
  一去一返间,竟带回来六个人,着实是个划算的路程,不是吗?
  这一路上,大家渐渐熟悉了起来,我听完他们的故事,为六个人种种不幸的遭遇而一声感叹。也明白了,他们之所以跟着我,竟是觉得生无可悲,却能从我身上感受到活着的朝气。
  真TMD神奇!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身上除了死气还有朝气?竟然还有能让人产生折服的气度?真是……无法形容了。
  而他们也知道我志向画裸体美男,从最初的吃惊到暗示我可以配合,几乎没用两天的过渡,不得不赞我自己一句:真是善于沟通的人才啊!
  接近战乱边境时,让大家都脱了长袍,换上了精悍短小的简洁男装,骑上已经准备好的战马。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我戴上了铜色的面具,对六美严肃道:“‘刃’的生活,你们可能追随?”
  六美在震惊过后,竟然气势如虹地大声齐喝道:“誓死追随!”
  我的麻花辫没有一点红妆地动荡颠簸在马背上,六美随着我策马扬鞭地驰聘在草原,那如墨的发丝与腰间的带子随风飘扬,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绝对形成了一道及其美妙的素色风景。
  我转头看向那个始终如一的陪伴,想不到最后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竟然会使他。
  柳絮感受到我的目光,亦转过头,望向我。
  彼此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想当初他与我策马奔驰,却在夜深无人时偷偷往大腿里上药,被我无意间撞见,便看见了
  那双腿间的脱皮血肉,和那处于昏睡状态的小东西。
  而他正一手拿着药瓶,以手沾着药膏,坐在床上双腿大开的小心涂抹着。
  至今,我仍旧非常清晰地记得,他当时看见我时的表情,以及忙收拢大腿时的无措……
  高喝一声驾,让马儿撒欢儿地奔跑起来,在这片草原上,跳跃出独一无二的舞步。能追赶上的,就与我同步;追赶不上的,就只能仰望。
  在这片广阔无垠中,我能主宰的不仅是人类脆弱的生命,更是身体内强悍的灵魂!
  128、生死绝歌
  我原本以为,战争会一直拖拉下去,至少,在我不够强大前,不会突然爆发。
  然,一直隐蔽实力的“猛嗜部落”竟然连夜发兵,白天隐藏,终是在我夜不能视的条件下,悄然兵临赫国城下。
  说来巧合的是,我昨晚还在游荡,半夜时,忽然想起今天是白莲的生日,记得自己曾经许诺为他庆贺。如今虽然物是人非,但我并不打算为自己安装个食言而肥的名头,便策马赶来赫国边境,想着做些什么。
  却不想正看见猛嗜部落挑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叫嚣着说“刃”已被他们分尸,烤食入腹,味美而酥!他们侮辱赫国男无强将,女子下贱!并不知道从哪里掠来三名女子,全部被捆绑在柱子上,强行……扒光侮辱。
  虽然明知道这是他们的诱敌之计,自己没有实力与猛嗜部落的大军抗衡,但面对眼前的这一群跳蚤,仍旧忍不住策马冲了出去,但却在看见城门大开时,喝停了马步。
  在那笨重的城门开启后,一白袍少将手提银枪一柄,飞驰在骏马之上,轻踏在无垠之中,英姿飒爽身若游龙般直接刺入敌营,与对方出迎的副领全力拼杀在一起!
  白莲的银枪使得出神入化,那一刺一挑间,皆纯熟优美,就如同一副生动的画卷,完全唯美了人类的视觉,在这场硝烟弥漫中,泛起了温柔的光晕。
  不过,我却无法放松,因为他那一招一式间,竟都是不要命的杀法——只攻不防!
  长年应战的狡诈敌军假意后退,一步步诱着白莲入他们的圈套,企图将白莲所带出的人马全部围剿在中央,蓄意屠杀!
  罂粟花带领的军队突然涌出,做着外层围困,而那猛嗜部落的快马又发挥起擅跑的特点,没有丝毫恋战,冒烟似的撤回,口中却仍旧叫嚣谩骂着难以入耳的犬吠。
  眼见白莲欲再次追出,罂粟花大喝一声,喝令白莲归队。
  然,白莲却眼望着被猛嗜部落挑走的模糊头颅,回头对罂粟花璀璨的一笑,若极美的昙花般绝然。
  那一刻,我的呼吸丢了……
  他,这是要做什么?!!!
  天!只有白莲知道我是“刃”,那么……他认为被挑了头颅的人,是我?!!!
  在我的不敢想象下,白莲突然策马狂追了去!
  不作他想也知道白莲此追定然中计,怕是有去无回。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紧张得刺痛起来,高喝一声驾,便如狂风压境海风呼啸般狂冲了出去,就怕晚了一分而后悔终生!
  快马直接穿过赫国中间人马,看见猛嗜部落故意引白莲入沟壑处,待敌军奋力一跃后,突然从沟壑里支出数只长矛,对向白莲的坐骑!
  白莲却若无视般,眼中只紧紧盯着那颗被高挑的人头,策马一跃,虽然过了沟壑,战马却被划开肚子,身子前扑,将白莲猛地甩了出去……
  心跳停止,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是我前世今生第一次感觉到,竟然是如此的骇人恐怖!
  眼见着接近白莲,却见他在眼前飞出,就仿佛无法掌控的生命般令人惶恐!只是那一瞬,我便觉得自己仿佛游走在血崩边缘。没有思想,没有呼吸,只能拼尽全身力气,用尽一生的执念,努力探出身子,凭借着唯一的感觉,在白莲飞起的半空中,狠狠抓住他的手!
  只乞求,在彼此牵连的一瞬,此生,便永不放开。
  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可以随着白莲飞出的方向,就力回扯!竟然可以让白莲若纷飞的白色蝴蝶般跨坐到我的马背上,在战马的颠簸中与我对视着……
  视线碰撞的一瞬,我在白莲眼底窥视出一种属于重生的美丽。
  他眼中若死灰复燃的点点火星,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既微弱又炽热、既敏感又渴望的光影。
  我知道,我有一千句语言可以让那眸子燃烧到熔化,却也可以一个眼神让那火光扑灭,不再燃起。
  而我,却不能做什么,甚至连眼睫毛都不敢颤一下,只怕让白莲误会了这份初醒的情愫。
  只此一生,能有人因我生而活,应我死而亡,我还有什么可以逃避躲闪、不予回应?
  眼神纠缠间,白莲的眸子隐现出泪水,若浮华的梦,不真实了绝美的定义;若雨打着睡莲,恍惚了谁的怜惜。
  我拦缰绳的手终是抚在白莲的小窄腰,想要呵护这份偏激的缠绵。
  白莲的眼中忽然绽放异彩,泪水轰然而下,呲着雪白的小牙,终是爱深恨极一口叼在我的金属鼻子上,狠狠咬出两行牙印。
  我心里微笑,知道这是他心疼我的一种方式。不然,我今天这嘴唇怕是要遭灾了。
  眼睛被他的绝色容颜贴近堵上,看不清楚道路,却凭直觉知道危险靠近,握着已经被血洗礼的黑棍,凭借直觉,转手上仰,在悄然无声中用“万斩”划过那人的喉咙,喷薄出雾气般的血雾。
  猛嗜部落慌乱大喝:“刃!”
  我勾起残忍的嘴角,对一直啃咬我鼻子的白莲道:“想看血雾吗?”
  白莲收起了利牙,完全悍夫般凶狠横道:“想吃你的血肉!”
  我哈哈大笑起来,白莲却也在瞬间身形灵活地翻身到了我的身后,紧紧抱住我的小腰,仿佛要将我收入身体里。
  有美男在后,我当然不能丢份!
  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已经包抄到前面的兄弟立刻洒出三角刺,阻扰了猛嗜部落想要引我们去的陷阱之路,就在我规划的圈子里,接受死神的降临吧。
  我手握万斩,对那副将挑了挑了下巴,笑道:“敢诱拐我的男人,你找死啊?”
  那副将气红了眼睛,大喝一声驾,便挥起大刀向我冲了过来。
  我亦大喝一声,策马迎去,以刁钻的角度。一招挑了那副将的喉咙,让那血雾再次磅礴而出。
  眼见着猛嗜部落的其他士兵若猛兽般冲来,我手轻挥,一场箭雨从两侧缤纷而下,
  在猛嗜部落的惨叫声中,我踱着马步,悠然地转身离开,剩下的,就交给兄弟们了。
  白莲坐在我身后,紧紧抱着我的小腰,将下巴放在我的颈项处,也不说话。
  眼见着一身铜红盔甲的罂粟花与一身青色盔甲的月桂站在不远处望着我,我变得有点局促,身体僵硬在马背上,不知要做何种反应。
  视线交织到一起,我知道他们的震惊,也明白他们认出“刃”即是江山,江山亦是“刃”。我想,即使有他们蒙了面,遮了体,只需一眼,我亦能从他们的眸子辨其真身。这里,混杂了一种直觉,一种朝夕相处的灵犀。只是不知道,这种熟悉,是否真得嘉奖,还是需谨慎小心遮挡着自己的本欲?
  然,无论是罂粟花还是月桂,皆没有揭穿我的女子身份,而是眼波烁烁压制激动地请我入城详谈。
  我知道,他们在帮衬我。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想带兵打仗,若非男儿身,怎么呼啸于山涧中?
  我本不打算进那个属于赫国的阵营,不想再与他们产生任何瓜葛,不想费心地猜测皇家心思,但,身后的白莲突然跃起,跳上一旁无了主人的战马,高喝一声驾,便策马一路飞奔入城门……
  那颠簸的绝色背影却在大门的空隙处探出调皮地脑袋,只是嗔我一眼,又忙收了回去。那样子完全是一副你别理我,千万别理我,但你若真不理我,我定然要你好看的样子。
  可爱的很。
  终究是来为他庆贺生辰的,却差点赶上他的忌日,亦叫我在这大起大落的绝大差别间瞬间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原来,这颗心竟然已在不知不觉中,在无度的怀疑里,满满地被他占去了大半,而我竟愚钝得需要用生死来肯定那朦胧的感情。
  总以为他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因此总是防备他的突袭,小心他的靠近,防止他的亲昵,但却忽视了他是真正爱我的决心。
  我知道自己的爱情太廉价,只要他爱我,我就愿意付出全部。但,这就是我啊,一个不懂得爱,却又无比渴望爱的人。难道,因为被爱而爱就不是幸福吗?我想,我幸福了……
  有些不敢想像,今天,若我晚来一步,若我真失去了这只馋嘴的小狐狸,日后,会是怎样痛苦的光景?
  原来,在我心里,他即使在明媚绝色的外表下隐匿了阴险心思,却仍旧无法不让我挂念,无法不让我眷恋。
  那一声声喵喵的呼喊,那一声声若受伤小兽般的嚎叫,都是……我的在乎。
  只是,心思成熟的我,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爱上这么一个小东西;只是,一直以为江米说得强悍男人,是属于那种刚韧的外表;幸好,我没有在岁月的蹉跎中,遗失白莲这颗坚韧的心脏。
  还好,不晚。
  既然认准了自己的心思,那还有什么可以阻挡?
  高喝一声驾,随着白莲消失的痕迹策马追随而去。
  我的男人,我要自己追回来!
  如果他还想使坏,我就陪着他一起坏!
  129、莲自渎图
  策马在军营里四处寻找白莲,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和全体士兵的热情欢呼,
  “刃”的名字被这群热血男儿唤得心潮澎湃轰隆作响。
  我亦感受到这种汹涌的激情,颇为激动地勒紧缰绳,将手中的“万斩”高举,让此刻的荣耀与自己的伙伴一同分享。
  在群情热烈中,我策马离开,继续寻我家馋嘴小狐狸,却所寻无果,真是急刹我也。看来,他是打定主意,也让我尝尝疯般寻人的滋味,
  略微思索一下,决定先将白莲的生日礼物准备好,然后再去寻人,这样看起来应该会更有诚意吧?
  望向随我策马进来的柳絮、黑孩、土着怪脸七人组、六美,以及陆续跟进的大部队,眼睛瞬间一亮,对六美挥挥手,如此这番那般的耳语着。
  回到我曾经的帐篷,发现里面仍然一成不变,倒是那棉被头如遭兽啃,破烂得可见一斑。隐约间,仿佛看见白莲抱着我的被子,呲着锋利的小牙,愤恨地直咬被子出气的可爱模样。
  脸上挂着笑意,寻出闲暇时顺来的笔纸,找出一块小巧砚台,打算利用仅有的资源,为白莲绘制一幅画,作为生辰贺礼。
  帐篷里的光线不好,便让人将所需物件全部搬到院子中,准备好清水,磨了砚台,打算运笔勾画。
  同时责令所有将士用背部围成个大圈,遮挡住外来的窥视视线,
  已经换好衣衫的六美则风情迥异地伫立在离我两米远处,各个衣衫缥缈发丝如墨地轻解着衣衫,渐渐露出性感的迷人胸膛,打算为我做鲜活的人体模特,共同创作出这幅《六美解衫图》。
  我眼冒绿光地望向眼前的六位美男子,脑袋再次有了充血的感觉,兴奋得细胞狂跳,人也瞬间扑了过去……
  扯开这个的衣领,露出半面光滑的肩膀;抚开那个的衣襟,露出胸前两点朱红;拉下这个的衣衫,露出性感的后背;挑起那个的衣袖,露出半面的紧致……
  当我将一定搞定后,赫然发现六位模特皆身体僵硬,以不可置信的眼望向了我的身后……
  我隐约间觉得气氛不对,缓缓回过身,呼吸瞬间一紧……
  但见在兵戈铁马的盔甲中,一丝不挂的白莲若一朵绝美的洁白睡莲赤足走来,在肃杀之气中晶莹着自己独特的坚韧。那通体无暇的润白,若佛前承法的玉雕,既脆弱得经不起凡人摔打,又顽强地能镇压住一切邪恶。
  刺目的阳光强吻着白莲的肢体,将那绝美的人儿染成了半透明的色泽,仿佛晶莹剔透了尘世的污浊。
  却又在折射间,将那光线吸入身体,潋滟出引人堕落的纯净深渊。
  若此刻,在白莲身后突然展开一双洁白的翅膀,我亦不会有过多的惊讶。仿佛他一直就是那遗失在人间的极端天使,在承载了纯洁的同时,时刻引诱了萎靡堕落。
  在圈圈光晕中,白莲精美得葡萄眼里沁了一丝屹然,混了一丝水雾,紧紧锁住我的惊艳与震撼。
  他缓缓抬起泛着粉润光泽的指尖,抚摸向自己粉嫩的小鸟儿,在我金戈铁马间挑逗起自己的情欲,声音若游走在发丝上的精灵那般令人疼惜,眼中却混合了羞涩的情欲和赤裸的渴望,张开淡紫色的唇,沙哑爱语道:“我每每想你,都会如此……”
  这样的白莲,绝然得让我疼惜得心都碎了。
  是我让他尝到了情欲滋味,却也是我将一丢在一旁,不顾他的执着与守候,任他一人抚慰自己的欲望,想像着我的亲近。
  这样的白莲,若堕落情欲中的懵懂天使,只想让人恣意地拥入怀中拼命地蹂躏着,恣意的爱恋着,肆虐的疼惜着,让那罪恶的快感生生逼出那清透无措的泪花儿。
  冷风刮起,恶劣地拂起那若丝的长发,在这千军万马中,牵扯出一缕缕的儿女情长。
  白莲恍若未感到寒风刺骨,仍旧用迷离渴望的眼眸紧紧锁着我的视线,在胸膛起伏间抚慰着自己的欲望,颤栗道:“画我~~~~”
  白莲的声音若水中的涟漪,若山谷间的回音,若冬日的红梅,若残阳下的一株绿意……
  我用颤抖的手指铺展开画纸,以最强烈的黑与白、浓与淡,勾画润点出此刻的震撼,将白莲那无所顾忌的沉浮、放纵、紧张、稚嫩、羞涩、绝然……完全收入笔下,刻画出此生的眷恋与痴缠……
  当我最后一笔收工,白莲亦低吟一声,喷射出一片圣洁的白梅。
  那混合了脆弱情欲与无尽渴望的处子香,随着凛冽狂傲的风,弥漫在整个军营中,一直沁入我的感动深处,一辈子,无法忘。
  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爱上了白莲的这种味道,这种毫无防备的恣意渲染。
  缓步走近,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白莲的铃口处沾上了一些残余的白色浑浊,感受白莲身体一抖,小鸟儿处又有了硬挺的迹象。
  我勾唇一笑,转过身,回到画旁,将手上的那点浑浊点在了白莲的小鸟上,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睡莲自渎图》便真实了所有视觉,震撼了所有感官,共鸣了所有的心灵!
  身后贴上来一具男性的滚烫身躯,那白玉般的手臂寸寸环上我的腰,却又在忽然间收紧,勒得我险些夭折。
  白莲闷闷的声音传来:“山儿,别再丢我,不然,会死的……”
  喉咙发紧,眼眶发酸,狠狠点了点头:“不会,不会再丢你,白莲,我……爱你。”
  身后没有了动静,我却觉得衣衫渐渐湿润了,贴在身上竟然是潮潮的、热热的、暖暖的。
  时间静静而过,我却觉得满心的欣喜,胆小得不敢转过身去看白莲的面孔,怕他看见我此刻脸上的潮红。
  原来,爱,往往绽放在不以为意的地方,让粗心大意的人,错过彼此;让好高骛远的人,得不到真迹;让幸运的人,重拾那难得的奇迹。
  得之,我幸。
  130、惊爆秘语
  肩膀被白莲锋利的小牙啃了一口,痛的我轻呼出声:“唉哟……”
  白莲却万分开心的拖拉着浓重的鼻音,悍夫样地低吼着:“疼不死你!”
  我却笑了笑,没有回话。
  白莲见我没有声音,便伸长了脖子想要偷窥我的表情,因被面具挡了看不见,才转而揉了揉我的背,柔声问:“疼不?”
  我点头:“不疼你能咬吗?”
  白莲来了脾气,哼道:“咬死你个臭女人!”
  我耸了下肩膀:“欢迎随时下口。不过,最好等我洗洗澡,不然,只能啃一口死皮。”
  白莲瞬间抱住我,紧紧的,半晌,喝道:“说,你为什么又逃跑?”
  说什么?说我看见罂粟花与你上演同性生死恋?说我自觉左右不是人,所以跑了?屁!打死都不说!
  我们这边沉默了,白莲那边却慌了,急道:“你伤了我,我都不怨你了,你还怎好生我气,躲起来不见?害我……害我以为猛嗜部落挑得头颅……是你……”白莲的你字明显带着颤音,听得我颇为受用。
  白莲却随即一怒,手又勒紧一分:“这回,我睡觉也捆绑着你!看你还能跑哪里去?竟敢丢下我?竟敢这么狠心!”
  貌似……不只白莲一人说我狠心。看来,我确实够冷血。
  白莲见我不说话,便趴在我耳边,喵喵道:“山儿,你……还在生我气吗?我……我不是故意想骗你,我只是觉得好玩,才成立了那么一个教。
  却不想你竟然会自荐而来,一心要加入本教。
  我当时连教的名字都没有想好,却想着六哥的”烟花之地“经营不错,也赚了不少银两,才想着让你到对面开一家相公馆。并且许诺你,如果做好了,便收你入教。
  结果,一个月过去了,你除了买到几个其丑无比的小倌后,竟然一无所得。
  我觉得没了意思,便准备让人唤你来,说不收你为徒了。
  但当晚在六哥的“烟花之地”,我发现你好像变了一个人,特有意思,这才上了心,想逗弄你一下,却让你气的够呛,竟还跟我讨要月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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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是气父皇愚弄你,心里……痛了,万般不好受,才……才给了你个借口,让你去接近文贵妃的。
  其实,从你在皇宫里消失,我都后悔死了,想着不如当面跟你说清楚。
  山儿,别怪我了好不好?
  那天,在“避崖”,不知你怎么猜到我的身份,你竟活活又跳了崖,都吓死我了。
  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怎么就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山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
  山儿,你说,你还生气不?”
  听着白莲一句句或软或嗔的喵喵小调儿,我突然变得更加疑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记忆中的“逆凌教”似乎一直是教主一人,人力飞车一人,我这个半调子手下一人。难道,真如白莲所说,只是……即兴之为?这……未免乌龙大了!
  如果真如白莲所说,那在峦庙被狮子追落悬崖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打着“逆凌教”的名号?这……貌似又复杂了。
  不想再有隔阂,便出声问道:“白莲,有些事,我只问你一遍,你若答便答,不答也休要骗我。”
  白莲:“你问。”
  我想了想,问:“你在去鸿国求亲的路上,为什么被猛嗜部落绑了去?”
  白莲:“都说去寻你,你怎么还问?而且,我一直怀疑是有人通风报信给那猛嗜部落,所以才会暴露出我们的行踪,导致我一脱离大部队,就被猛嗜部落捕住了。”
  我:“那狮子眼镜蛇他们去攻猛嗜部落,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白莲手指一收,恨声道:“我若不是怕你受伤,能不让你去吗?你个死没有良心的臭女人!”
  我哑然……
  貌似,我把白莲想复杂了。
  轻咳一声,咽口吐沫继续问道:“那……在峦庙时,被逆凌教扔出的紫色水晶手链是怎么回事?”
  白莲赌气道:“我哪里知道?那手链既然是父皇送母妃的,你做什么不去问他?我”逆凌教“就三个人,那被逼坠崖的人,绝对不是我的弟子!”
  我……最后……小声……问道:“那……在避崖,为什么那些刺客单单不攻击你我?却独独对付狮子?”
  白莲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那是因为他们要得是父皇人头,不是我的!知道即使拿了你我,也不过能要挟出安全距离,却不能完成任务!你没见那些都是死士吗?本就打着有来无回同归于尽!
  你……你……你是这么怀疑我的?以为是我下了黑手?就是这么想我的?就是这么误会我的?就因这些丢了我?
  我原本以为你气我隐瞒教主身份,气我让你去寻‘兵布人脉图’,气我骗你曾服用过毒药,所以一直躲着我,丢着我!我想解释,又怕你一转身就跑。
  你既然怀疑,就来问我,却什么都不说,单是直直躲着我?
  若……今天,我不追出来,想与那挑了一颗头颅的蛮子同归于尽,你是不是打算躲我一辈子?丢我一辈子?”
  耳朵被白莲咆哮得嗡嗡作响,身子却底气不足的软了,连毛都没敢支一下。
  突然间翻身农奴的白莲一个怒火冲天,甩开我的腰,跺着脚,就要往圈外冲……
  望着白莲飞奔的小屁股,黑色小脚丫,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丢……我……?我可不可以认为,他……要……裸奔?
  呼吸一紧,忙阻截了上去,抱住白莲的赤身裸体,踮起脚尖,直接对准那淡紫色的唇畔,狠狠吻了下去!
  管他什么阴谋诡计,管他什么复杂关系,此刻,我只要这个男子,这个馋嘴的小狐狸精!
  结果,可想而知,我没有吻到白莲,白莲也没有吻到我,倒是彼此被金铜面具磕碰得鼻尖生疼!
  闷哼间,两人皆若顽皮的小兽般撕扯到一起,嬉闹成一堆。
  当然,不可避免的,我又被他啃了数口,痛并快乐着,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我只能说,教主的毒药果然厉害,真得是觉察不出,却已然深入骨髓。而解药,显然就是这只狡诈贪玩的小馋嘴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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